陆沉珠淡淡点头:“不必然,她的喉咙被箭矢贯穿,会有外邪入体,如果接下来这几日她能挺过来,就能活,如果挺不过来……”
陆学屹迟疑半晌,垂眸轻声道:“你……你不要这么想你的母亲,她到底是你的亲生母亲。母女之间,那里有隔夜仇呢?”
柳予安一开口,聂大人也不再踌躇了。
但他脑海里都是陆沉珠的身影……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如果活不过来,陆沉珠的线索只能断在这里了。
“没事。”陆沉珠淡淡点头,“我乏了,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您了,聂大人。”
聂大人点头,却在想到底如何判罚,毕竟朝中的“詈罪”(1)针对的是官员,可陆沉珠又不是官。
陆沉珠悄悄看着,又一次悄悄将手覆盖子在小腹之上,悄悄地笑了。
此时的她固然身染污血,却像一株沐浴鲜血而生的桃夭,美得灼丽,更美得闪烁。
左思右想之下,聂大人道:“你既知罪,那便罚你杖责五十,你可有定见?”
……
陆沉珠竟然没看他行刑就走了……
陆沉珠笑得更直白且不屑了,“陆丞相,您就别自欺欺人了,答案你早就晓得了,不是吗?”
她走了……
“咳咳,陆大蜜斯看你行刑时目露不忍,这才走了的。”
这是杖责不是脊杖,打的是屁股不是腰,但五十杖下去,何记淮只怕会丢了半条命。
他和陆沉珠是青梅竹马,此次也真的是他的错,如果陆沉珠能看到他就改过的决计,会不会心软谅解他?
何记淮非常痛快低头:“回禀大人,我认。”
但他愣是未曾开口“哼”一下,哪怕唇瓣都被他咬出血了,他也没有一点牢骚。
柳予安:“聂大人,行刑吧,丞相府里的鬼怪,等抓到了再凌迟便是,等这件事情措置完了,本督公还要去处皇上禀告辰王‘请柬’一事呢。”
那刑棍极重,打在他臀部上,剧痛不已。
毕竟他英勇的、坦白的,接管了奖惩。
整整三个时候的时候,天气都亮了,陆沉珠和何记淮两人相互共同着,终究拔掉了邵嬷嬷喉咙上的箭矢,为她胜利缝合。
“啪——啪——啪——”
衙门以外,陆学屹沉默好久,还是拉下了颜面道:“陆沉珠,跟秘闻归去。”
大师都屏住了呼吸,恐怕影响陆沉珠一点点。
等整整五十棍打完,何记淮臀部鲜血淋漓,他几近是滚到地上的,神采惨白一片,没有一丝赤色,却还是倔强地直起家躯想找人。
终究还是陆学屹让步道:“杖责三十便可。”
会吗?
何记淮灰败的眼神蓦地一亮,“三……爷爷……这是真的……真的吗?”
找一找他的小女孩,看一看她的清澈的目光。
不得不说,对方的手腕远比陆沉珠想想的可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