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永安的血肉一点点被针线收紧,微微爬动的湿濡响声,哪怕是他这个大男人都头皮发麻,四肢坚固,但陆沉珠却沉着还是。
对于陆沉珠的沉稳博学和才情敏捷,就连陆学屹、陆沉珏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“那……那是因为大夫们说了,伤势太重,他们底子无能为力,让本官筹办永安的身后事。”
之前他老是问陆沉珠学问、刺绣、女书、琴艺、画技等等,把她对标大师闺秀。
“我说莫永安的家人,血脉亲缘的家人,比方他的母亲,他的兄弟姐妹等等,他都快死了,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,却没有家人在一旁照顾,这点你又如何解释?”
都错了……
莫友乾:“你想干甚么?”
那陆沉珠是不是已经被他们完整抛弃、讨厌了呢?
这个陆沉珠!
“这是真的。”田太医令轻叹道,“老朽作为皇上的眼睛,是千万不会扯谎的,公子的伤口是别的东西形成的,绝对不成能是铸铁壶。”
……
“那么家人呢?”
但这口天降大锅,可千万不要扣到他头上啊!
“……”
陆沉珠眼神清冷且锋利,仿佛能看破民气:“你若想救他,就不会随便找个大夫将伤口包扎了就算,连个照顾的大夫都没有。”
“可我和田太医令都看过了,莫永安脑袋上的致命伤宽两指,长一指半,从伤口的破口看来,应当是某种沉重且锋利之物形成,绝对不成能是铸铁壶。”
陆沉珠眉梢轻挑,嗤笑道:“你想我就这么说,也不是不成以,归正丢脸的人不是我。”
他们……真的错过了很多很多啊……
是个洞悉民气的妖怪吧?!
陆沉珠神情专注又当真,每缝合一针,她的羽睫都会随之悄悄颤抖,就像是调皮的蝶停在了她的眼上,一点都不在乎满手的鲜血。
田太医令不悦道:“莫大人,这就是您的不是了,您如何能就如许把你儿子丢在床上不睬会?如果不是小沉珠,你儿子死定了!”
在她“爬”了白守元的床后,在她和何记淮“私相授受”后,乃至是在很多他们未曾晓得的伤害以后……
这是陆沉珏从未见过的陆沉珠。
“胡言乱语?呵呵。”陆沉珠直接走到一旁,看向放在案几上的染血“凶器”——一个铸铁的茶壶,问,“这就是砸伤了莫永安的凶器吧?”
但如果莫友乾本身提出来,那陆沉允的身份就一下产生了窜改,从施暴者成为了受害者。
莫友乾见她这般惶恐失措,还觉得是莫永安出了甚么事,脚下疾步,心跳得更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