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他命人多备了几桶水放在屏风后，两个丫环彻夜未眠，这会儿早已倦怠不堪，撑着眼皮子干活。杨复见状，命她二人退下，亲身提起木桶来到阁房，往浴桶里添水。
他一再疏忽她的话，淼淼负气不肯答复，未猜想他竟然解了衣带，“那本王只好亲身试一试了。”
室内温馨得紧，他一眼便瞥见软倒在榻上的淼淼。她粉唇微启，倚在大迎枕上短促地喘气，水眸半睁，认识已然堕入浑沌。往下看去，从胯间衍生的鳞片落空了光芒，乌黑鱼尾蔫耷耷的垂在塌沿，那模样，仿佛失水多时。
杨复抬眉，如有所思。
被一双乌黑双眸盯着，淼淼不安闲地抿唇。浴桶统共这么大点处所，他出去以后，她被迫挤在另一边，还要接受他灼人的目光，“你……你放开我的尾巴……”
杨复仍闭着眼，淼淼行动轻巧地出了浴桶，敏捷钻到一旁穿衣裳。
*
言讫轻哼，“疼……”
淼淼动了动尾巴，“不是，卫泠能够变成人。他跟我不一样，他短长很多了。”
淼淼垂眸，“天亮以后，我能不能去看看他？”
淼淼一打仗到水，便整小我都缩进水中。因浴桶不敷大，她不能畅快地来回游动，是以退而求其次，绕着浴桶游了一圈后，蜷成一团乖乖地待在角落。她浑身镇静，好似重新活过来了普通。
杨复抱紧她，朝内里叮咛：“来人，备一桶水！快！”
直至其他人全出去，杨复这才把淼淼抱入浴桶中，水温适中，刚好能容下她现在的身材。
王爷说明天就要走了，她得趁他们没走之前，把卫泠救出来。
侍卫闻声上前，一左一右架住卫泠的胳膊，将他往外拖去。此时他站起来，才看到地上一滩积血，他穿戴玄色衣袍，即便被血水浸湿也不较着。顺动手臂蜿蜒而下，一滴滴掉在地砖上。
不待她说完，杨复问道：“水温如何？”
杨复抽回袖子，拍了拍她的头顶，“明日我们便回京。”
杨复怔怔地看着从她脸颊滚落的珠子，接二连三地落在水里，收回“扑通”沉闷声。固然上回已经见过一次，但这回就在面前，他亲眼看着她的泪水溢出眼眶，化成圆润的珍珠，可谓人间奇景。
嗬，还真有这么不要命的，胆敢伸手跟四王要东西？
她一再回绝，盖因变回丫环模样时，下身赤.裸，没有衣物讳饰。既然杨复已经晓得她身份了，她便无需再坦白，再让杨复碰别人的身材，总感觉不大舒畅。
“也不满是。”淼淼想起上回元宵节，她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，瞥见卫泠衰弱地躲在巷子里。那一幕，大略永久也不会健忘。“他能够大部分时候都在岸上，偶尔回水里一趟，并无大碍。”
杨复睇向她，“你为何不能变成人？”
他眯眸，“他说的不错。”
杨复一肃，上前将她扶在怀中，“淼淼？”
凌晨时分，窗外一片青黛色，晨光微露，冷风袭来。
她才说完，便感觉水面上涨很多，再一看，杨复已然坐在她劈面。他褪去了外袍，暴露光亮的胸膛，下身穿戴中单，一伸手便触摸到了她的鱼鳍。
淼淼揣摩了半响，才听明白他话里的威胁。顿时噤声，冷静地看着他给本身添水，末端小声扣问：“你刚才出去……见着卫泠了吗？”
杨复冷声，“带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