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哭,再也收不住,接二连三的泪珠扑簌簌滑落,一颗颗落在她脚边,在太阳下披收回细润光芒。
淼淼摇点头,弹着双腿挣扎两下,“不是,不要喝……”她攀在杨复肩头上咪呜,伸手虚无地抓了抓,“我要下水,好热,浑身都热……”
姜阿兰尚保存一些神智,直至看不到二人身影,微微咬着下唇:“阿兰本身能归去,不敢光驾七王。”
淼淼伸直成一团,闭着眼睛依偎着他,“这里和那边……”
半响没有回应,淼淼心如擂鼓,胸口砰砰直跳,始终不敢去看杨复的脸。
她不再说话。
“不要!”
杨复低头凝睇她,她一排长睫毛像是翠羽扇子,悄悄一眨,便有清风拂过他的心头。“那方才为何喝那么多酒?”
他别的叮咛丫环去煮醒酒汤,脸上固然不大愉悦,但仍无微不至地照顾她。
身边仿佛有人的气味,他蹲在淼淼身边,看了她一会儿:“谁教你喝这么多酒了?”
停在正堂门前,淼淼双手止不住颤抖,双腿迈不动一步。圆桌后的杨廷正在按捏眉心,他抬眸见淼淼来,奇怪地弯唇:“淼淼女郎怎会来此?”
杨复板正她肩膀一瞧,竟然不知何时睡着了。他微抿了下唇,眸中闪过一丝无法,对桌上杨廷道:“我先送她归去,稍后劳烦七弟安设姜女郎回府。本日一事,就说是在茶肆里产生的,不得提及王府。”言讫一顿,向姜阿兰睇去,“姜女郎的衣裳如果干了,便请丫环为她重换归去。”
淼淼抿了抿唇,终究能收回一点声音,确切极其微小嘶哑的轻哼。
淼淼摇摇脑袋,“下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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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廷伸手唤了一声,“你这是做甚么?”
杨复神情一滞,又是水又是死的,不难让他想起淼淼落水那一次。只消一想起,心便被人扼住普通,疼得无以复加。他不顾淼淼挣扎,俯身将她扛在肩头,手臂扶着她的纤腰大步往室内走去。
五桐阁内,留守的丫环见四王抱着一人返来,走近一看,恰是淼淼女郎。两人名唤素月和皓月,别离上前搀扶淼淼,却听杨复道:“不必,你们去筹办醒酒汤便是。”
淼淼冲出堂屋,眼泪下一瞬便要夺眶儿出,火线有正在扫洒的仆人,她赶紧回身,面向廊庑绝顶的方向。
本来四王不是不晓得体贴人,而是那人不是她。姜阿兰目露哀戚,直勾勾地盯着两人,她有哪点不如阿谁丫环,为何四王喜好的不是她?她又那里做得不敷好?
人一焦心,便轻易落空明智。淼淼心头惴惴,把皓月叫来也问了一遍,仍旧一无所获。她们都说不晓得,没见其别人来过,那如何回事?
光怪陆离的梦一个接一个,既有杨复的面孔,也有卫泠的声音,另有一些模恍惚糊的身影。淼淼蹙眉哭泣一声,眼皮子困乏得很,想睁却睁不开。不但如此,脑袋也昏昏沉沉,头疼得很。
不遑她多想,杨复已然解开她短衫盘扣,低头埋入她颈窝,沿着她细嫩的皮肤缓缓下滑,“统统,只如果你的,本王都想要。”
她水眸半睁,有一刹时的茫然,脑袋瓜里一片浑沌,张口便道:“我要水……”
她心中蓦地不安,发急接踵而至,转头焦心肠扣问素月:“我的鱼呢?这里养的鱼呢?”
淼淼定在原地,没出处涌上激烈不安,仿若一盆冰水重新灌溉,手脚凉得透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