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峰听了气得干瞪眼儿,一句话也说不出,只一把拉了王太史的衣服,叫他一起去看看。
陆云峰笑道:“如许说来,猜想你还不晓得,我倒是替你探听到一件消息,特地到你这里奉告于你。你可晓得金寓和一个姓陈的恩客订了婚姻,明天就要解缆归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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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太史坐了一会儿,又想起那迷惑来,吞吞吐吐的向金寓问道:“刚才亭子间内的客人是谁?”
陆云峰的酒量本来不是很高,明天多吃了几杯,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,听得金寓要出去坐马车,明摆着是嫌弃他们,要遁藏出去的意义。不由得那腹中的酒直涌上来,按不住肝火,只听得“当”的一声,陆云峰把手内的酒杯向台上一放,嘲笑道:“我们如许的吃酒有甚么兴趣,吃出一肚子的气来。你要出去坐马车,哪天不好去坐,偏要拣着明天。我们在你院中吃酒,你却要出去坐马车兜风儿,这不是明摆着腻烦我们,用心要躲了出去吗?从打我们出去你就一向甩脸子,你要晓得这里的屋子是王大人租的,我们是王大人请来的客人,还要我们看你的脸子?”
辛修甫一旁看着,也有些不忿起来,便向王太史道:“王伯兄,我说句不怕你见怪的话,依我看来,这位贵相好却不是甚么好人,你如许待她体贴体贴,她却这般的不待见你,我们都还在这,她都这般不给你脸,那心肠也便可想而知的了。”
俄然听得隔壁亭子间内有男女嬉笑之声,又像有人在那边亲亲热热的说话,席中唯有辛修甫最是留意,就侧耳谛听。
听了一会,仿佛仿佛就是金寓的声音,心上已是明白,正要开口问时,恰好陆云峰也闻声了。
良言难劝该死鬼,不管陆云峰如何劝说,王太史仍然是执迷不悟,油盐不进。陆云峰另有甚么高招吗?我们下回接着说。
又隔了一月不足,王太史正在家中给人代写寿屏,俄然就见陆云峰闯了出去。
金寓听了,由不得面上一红,心头乱跳,定了必然神方才说道:“亭子间里的客人?”
恰是:隔断蓝桥之路,拥雨停云;重寻白板之门,桃花人面。
陆云峰恨不得一斧头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边都装了啥:“到了这个时候,你还是这么痴情,自欺欺人,执迷不悟,怪不得要上别人的当。现在也不必说甚么,目睹为实,你且和我到观盛里去看看她究竟如何吧。”
王太史听了那里肯信,只向陆云峰道:“你这个动静是那里探听来的?没影没踪的事情。我明天早晨还在金寓那边,她还在生着暑气,懒在床上坐也坐不起来,那里明天就会跟着姓陈的解缆归去?你这个慌话也说得太不像了。”
王太史宴客人入坐,世人一齐坐下。
金寓还要开口,却被王太史拉了一把,金寓也就懒得计算,站起家来去开了衣厨,换了一身衣服,扶着一个小丫环,竟是头也不回的甩脸而去了。
王太史听了金寓如许的蜜语甘言,见了她这般的弱态娇姿,禁不住神迷魂乱,一颗心泛动来泛动去,早就把方才的一点狐疑给丢到九霄云外了。此时反倒是温声软语的实在安抚起金寓来,又回身对着世人说道:“你们看看,我早晓得她决不是如许的人,必然是有隐情的,你们不晓得这里的细情就那般说她,真真是让她受了委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