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王爷人长得漂亮,脸皮却比城墙还厚,现在听到天子调侃,还能假装听不懂地淡笑答复:“啊,本日臣弟感觉神清气爽,便来皇兄面前请个安。”
安嫔脸上闪过一丝惶急,反手抓住了方雪晴的手腕:“不,邵非绯死活我并不体贴,之前是我鬼迷了心窍,一心想让天子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,我本该趁机将邵非绯送出宫去的,这才是我的真正目标。”
“六弟本日没有抱病?没去还愿?老王妃也没有身材不佳?”天子语带讽刺地在御案后坐下,淡淡地摊开了面前的折子。
天子沉默,邵非绯是前朝的大长公主,前朝的帝后被叛军逼死在金殿之上,他们就是邵非绯的杀父仇敌之子。而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!
六王爷谢恩退了出去,在内里等着四喜。
“甚么手腕?喝符水?还是跳大神?”天子不屑地接过四喜呈上的药碗,一口饮掉。
方雪晴手中的短剑在安嫔的手指上敏捷一划,随即又塞了块割下来的淡色床帐在安嫔怀里,急声道:“快点写,来押送你的人已经到了邀月殿外,只要你把你的人手给我,邵非绯我定会让她生不如死。”
“送出宫?”
安嫔因为手被锁链锁住没能躲开,正要挣扎,眼角却在此时瞥到一道雪光,不由大惊:“方雪晴,你要做甚么?”
提起这疹子,天子又是一阵烦躁:“反几次复,时好时坏,朕看朕真应当将太病院的那些太医都砍了算了。”
“听着,方雪晴,我本是小月国的公主,姓戴名悦,我另有一个弟弟戴扬,化名狄扬,现在在楚浩然手上。楚浩然的死穴就是邵非绯,如果你能将我弟弟从楚浩然的手上救出来,别说是我小月国在宫中的人手,就是我小月一族全族,都可觉得你所驱。”安嫔缓慢隧道。
“臣弟想要个手谕,去看看邵非绯。”六王爷干脆了然隧道。
天子蓦地抬手阻住了六王爷的滚滚江水连缀不断:“直说!”
说罢,吴义冷冷地挥手,他身后的一小队禁军前后摆布将安嫔围上,押了出去。
天子抬眼盯了眼面带期冀的六王爷,微微一叹:“也罢,你要去就去吧,让四喜带你去,出来后,记得再到朕这里来一趟。”
他想也不敢想,如果让邵非绯晓得了她本身本是大长公主,她会如何对他?还会这么笑眯眯地喊他皇上?夜里他数次恶梦缠身,梦里都是邵非绯手持利刃要为父母报仇的景象,醒来时他浑身盗汗渗入,几次对本身说,毫不能让她晓得,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她晓得......
翌日,
安嫔带着枷锁,站在殿中,望着带队而来的吴义嘲笑:“吴统领,没想到我小小的一个安宁儿,竟然能劳动第一武将前来押送。”
御书房内,兄弟两人各安闲心诽谤情,谁也没有说话,直到四喜用托盘捧着药碗出去,六王爷才突破了沉默:“对了,皇兄身上的疹子可好些了?”
六王爷漂亮的脸上闪过一片惨淡:“皇兄,臣弟,早就断念了,就算臣弟没这个身份,这丫头内心,也没有臣弟。臣弟现在,也不过是想站在远处看看这丫头,也好过内心单独自苦,生生苦出内伤来。”
六王爷正色道:“皇兄,臣弟这些日子行走在外,倒是见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,臣弟感觉有些事,不成全信,却也不成不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