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的光影从他的肩头,已经移到了他的脸颊,透过斗笠垂下的乌纱,映出一张如玉的俊颜。
本日小丫头起得仿佛比以往更迟一些,但是昨晚睡得晚了?他淡淡地谛视着远处的翠绿,脑筋里如有若无地想着。
乌黑的羽毛,鲜红的鸟喙。玉红色的脚爪间抓着一坨乱蓬蓬的蓝羽。乌黑如豆的鸟眼轻视地看着邵飞,然后慢条斯理地从爪间的战利品上扯下了拇指大的鸟头,却又不吃,而是不屑地扔到了树丛里。
这时,那本已经振翅飞往内院的白鸟,却像是俄然迷了路找不到方向,在空中回旋了两下,竟然摇摇摆晃地向回廊飞来。
“血玉隼......”邵飞的嘴角一点点勾起。声音却平板得毫无情感。
邵飞的眸光微凝,偏着头,盯着那鸟儿,嘴角渐渐地绷紧。
这类神隼幼年期形状长得极有棍骗性,作为雪域的禽类主宰。脾气凶悍非常的猛禽,却在幼年期长了张有害的鸽子脸,脚爪与鸟喙也只比浅显的鸽子锋利了那么一点点,羽翅固然相对强健,但不留意看,还真看不出辨别来。
邵飞却没理它,只是袖起手,浅笑着看向那门扇开处,楚非绯一身修体官袍,手里握着一卷账册,边看边走了出来。
在全部过程中,白鸟一动不动,仿佛失了魂普通。
财大气粗,邵飞再次平高山在内心说出这几个字。(未完待续。)
邵飞的目光有些不能自控地落在楚非绯的身上。
楚非绯本日的发式有些特别,脑后的秀发都被一条打眼的蓝钻缎带拢在一起,让她整小我显得豪气勃勃,却又因为那张精美的小脸,而不会让人误认了性别。
那鸟儿色彩固然素净,但体型却只要果子般大小,隐在这株紫荆花树的花叶中,还真不轻易被人发明。
这时,不远处的雕花门扇微响,邵飞神采微变,敏捷弹了一下那白鸟的后脑,说了一声“去吧。”
这丫头身上光这条腰带大抵就值个几千两银子,浅显的店家如果有这么一块血玉,大抵就要当作镇店之宝了。而绯然居竟然拿来做平常的腰带。
白鸟两只黑豆似的眼睛,此时再没有耻笑,而是满满的惶恐失措,浑身的白羽都炸了起来,显得身形比平时大了一半,在半空喝醉了酒似地扭捏着,却没法制止地向着邵飞飞来。
有那来往繁忙的绯然居女婢路过这里,也不由立足回望,悄悄猜想,这俄然呈现在主子身边的男人,又是甚么身份,而他那张老是不在人前闪现的真颜,又该是如何惊人的斑斓。
五六月的阳光,直射在皮肤上,即便是凌晨,也有些炽热了,邵飞略略挪动了一步,光影重新落在他的肩头。
邵飞不动声色地盯着那白鸟展翅飞到了空中,本就猩红的眸子,仿佛更红了。
俄然一声似虫似鸟的纤细鸣叫落入了他的耳中,他微微侧过脸,一只红嘴蓝羽的鸟儿,落在廊前的花树上,又对着他吱地叫了一声,那鸟儿叫声奇特,不留意听还会觉得那是蛐蛐之类的虫鸣。
邵飞缓缓地收回击,目光锋利地盯向阿谁已经带着战利品,落在了高处枝桠上的凶手。
廊檐下的邵飞,并没有被它的挑衅激愤,只是袖动手,冷冷地盯着它。
他眯起猩红的眼。盯着那高处树枝上的耀武扬威的白鸟。明显长得像只肉鸽子,却恰好是传说中最有灵性的雪山神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