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先喝口茶,瞧王爷这一身汗,要不要沐浴一下再进宫?不然如果被故意人挑出理来,反而误事。”乾五尽量语气和顺隧道。
乾五在内心道了声命苦,却也不敢直接拦着,一面连声叫人去取衣服,一面对谨慎地对王爷道:“王爷连夜求见太后,这是想?”
乾五也是擦了擦额上的盗汗,走到水榭门外。招招手。
乾八恭敬地答复:“禀王爷,部属分开之前,那丫头还在忧愁。”
“王爷说的有理,天然是不能听之任之。”乾五深谙如何顺毛之道,一边顺着王爷说话,一边将原地打转的六王爷不知不觉地引到椅子上重新坐下。
六王爷抬起眼来,冷冷地看了眼乾五。又瞟了眼乾八以及那些侍女,缓缓地坐在一旁的椅上,乾五赶紧上前服侍着王爷净手换衣,一边内心念叨着,本来这些活计都是阿莹那些近身侍女来做,现在却要换成他这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,他家王爷提及来也真是不幸......
王爷又道:“她......”嘴张了张,却终是无声地挥了挥手。
如果常日,乾五此时必然会阿谀几句,甚么王爷胸中丘壑,人间无人能及,天下局势只在王爷股掌之间之类......
王爷缓了缓,对乾五道:“去查查,我们还能拿出多少余银?”
王府,别院,水榭
乾五大惊,一句王爷息怒还未出口,就见王爷又疾步回到案边。双手持剑。狠狠的一剑刺在那团墨迹之上,用力之狠,那剑锋竟然刺入了质地坚固的沉木桌案。
乾五乾八深有同感,面上倒是不显,低头静听。
六王爷此时那副山川已经成了大半,信手将杯中之酒倒进了一旁,一方雕着龙首兽身辟邪兽的端砚中,然后拿起那砚台往画卷的留白处重重一泼,又拿起一只细毫粗粗的勾画了几下。
乾五暗舒一口气,看模样王爷这是沉着下来了。
王爷抬眼看着乾八,一双桃花眼已经褪去了赤色,只剩下冰寒:“那丫头有何筹算?”
但是乾八不悔怨,他乃至还想,幸亏他本身返来了,如果然的像乾五那样传信,现在指不定王爷会如何发作呢。
一向装木头人的乾八,忍不住抬眼瞥了一眼乾五,这话如果让那和顺可儿的阿莹说出来,那是真让人舒心,可惜现在这话,倒是个五大三粗,脸孔鄙陋的大汉所说,乾八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。
乾五谨慎翼翼隧道:“王爷。不如歇歇?”
乾五内心皱眉,嘴上却道:“部属粗粗估计,大抵有个七八万两的模样。王爷如果问详细数量,部属还要查一下方知。”
乾五这时忍不住昂首道:“王爷,我们这银子本身都是捉襟见肘的,恐怕没甚么余钱......”
六王爷开端在原地打转:“天然是请太后下旨赐婚,不然本王的女人迟早要被那混蛋玩死。”
乾八应了。
乾五内心哀叫,完了,王爷疯了,这是如何闹的,好端端的一个城府深沉,忍辱负重,谋算夺目的王爷,如何现在疯魔成这个模样。
王爷身后跪着垂着头的乾八,此时也是额间充满盗汗,王爷不说话的时候,代表王爷表情不好,王爷表情不好的时候,就是他们这些亲信也要提心吊胆。
那些一向谨慎翼翼远远候在水榭外长廊上的侍女们,此时才敢走近前来,静悄悄地入殿,手中捧着热水。毛巾,常服等物,在乾八身后跪了一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