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等如何寻来?是父皇命你们来的么?且起来发言。”
二使去后,月婵已偶然再持续打扮。回身在绣榻上坐了很久,望着轩窗外随风摇摆的梨枝翠竹,出了好一会神,好久以后她才吐了一口气,幽幽自语道:
“半年?!”
一听此言,那青鸾、幽鹭二人却俄然神采大惧,“咕咚”一声齐齐软瘫在地,旋即叩首如捣蒜,恸哭要求,只道“饶命”!
“哦?他又怎会晓得。”
当即她便自背后甲囊中取出一只长方锦匣,双手呈在中间打扮台上。此时虽不知雪霓琼华裳到底何样,但看着锦盒镶金缀玉、光彩烂然的模样,便可知匣中物必然穷尽华贵。
“这……”
“……是!”
“原是如此。”
转眼以后,青鸾、幽鹭二使便杳然消逝。
“青鸾儿,想你姐妹二人,在本宫百雀使当中并非最慧,如何便第一个寻到本宫?”
“我也是半信半疑。口说无凭,幽鹭妹子当即便道:‘无图无本相’――谁知那罗州县官儿,当即便命人去后宅取来此图。”
“哦!”
“朋友?!”
“那是天然,婢子看也不似。不过公主天颜,即使画卷只是略有神似,也不得流落官方,当即婢子便将画轴充公了。只是看在他答话诚心的份上,这才赏了他百两纹银,一起渐渐寻来杭州了。”
青鸾使道:
月婵闻言,心中略惊。
听得公主之言,青鸾、幽鹭对望了一眼,各露惊奇之色。二女心中不约而同想到:
“哦,这也是被你二人撞着。不知那罗州令从哪儿得来此画,画中人并非是我,却也有几分类似神韵。”
月婵闻言,非常动容,低头半晌无语。
“公主她……竟然有了‘朋友’!等等,莫非是昨晚院里说话那少年?还说要等半年……咱威慑百官的仆人究竟产生何事?甚么时候竟变得这般为别人着想?”
“昨夜庭园和人谈事,偶觉清风动乱,想必应是你二人。你们且去处事;如若今后让我听到甚么闲话,我便让百雀使一个个都变成无舌雀。”
“公主明鉴,我姐妹二人确切痴顽,只不过碰了运气,偶尔得了动静。”
“啊?!”
“青鸾、幽鹭?”
听得原是父皇命人来寻,月婵本来冷若冰霜的脸上,透暴露一丝温和神采。看着面前两名秉手恭立的百雀使,她想了想,便问道:
“禀公主,婢子还带来‘琼华雪霓裳’,让公主还宫之时穿用。”
心中猜疑,口中禀报却不敢停下,青鸾使持续说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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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琼华雪霓,织以东海鲛纱、天山雪丝,缀以南海明珠、昆吾美玉,传为天宫月娥装束,正合我此行之事。”
“青鸾,幽鹭,好好说与你们听。你二人操心找来,既是奉父皇之命,我本该当即返回。只是你等不知,本宫此来杭州,并非为了游山玩水,却还为了朋友一事。此事早已说好,本宫不能失期。如许吧,你们先归去,便跟父皇说,月瑶儿等其间事了,不出半年,必能回宫。嗯,也跟其他百雀使说一下,叫她们别费心寻了。”
“啊……”
“你们呀!是真的犒赏,都想哪儿去了?都别哭了,起来!”
“很好!”
当即,辩才颇好的青鸾女使,脸上神采俄然便变得有些沉重。她禀道:
“婢子忸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