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是完颜昌很干脆地吐了一口血,是热诚?是悲忿?是绝望?或者都有……
完颜昌越说越激愤,猛击案桌狄烈!欺我不敢一战邪!”
三月二十八,最令完颜昌担忧的事情产生了――军队产生叛变。
当年在城外号令的强盗,现在却沦为墙内的乞命者。
黄河北岸,是完颜宗辅。他正站在黎阳城头,眺望十数里外那一线火影,一言不发,肃立不动。夜深露重,完颜宗辅的铁盔钢甲,固结着一粒粒露水,明灭着淡淡幽光,更加显得幽冷苦楚。他就缩在城头阴沉的暗影里,站了整整半宿。
“?战俘还分级?”完颜昌惊诧。
黄河浮桥下流十里处,梳洗干净的狄烈卓立船头,隔岸观火。在他的身后,是一脸畏敬之色的岳云与郭大石。
完颜宗辅雄师开出黎阳,狄烈,但他手头兵力不敷,并且缺枪少弹,没法分兵追击。饭要一口一口吃,仇敌要一个一个毁灭,先清算完颜昌吧。不过,也不能让完颜宗辅就这么顺利安然、无忧无虑地跑路。
蒲察鹘拔鲁的确带来了受降前提,却只是两句口信,按临解缆前,天诛军主对其口传的意义,你爱信不信。
……
此时的蒲察鹘拔鲁,容色蕉萃,眼窝深陷,遍及血丝,脸上长满疙瘩,嘴唇尽是燎泡……若非极熟谙之人,底子没法认出他来。
黄河浮桥整整烧了一夜,夜色下那横亘长河的火龙分外夺目,远近数十里都可看得清清楚楚,历历在目。
郑州那边,在天诛军派出一名大嗓门信使,手持大喇叭,在郑州城下宣布黄河浮桥被天火焚毁以后,金军军心大乱。隔日,天诛军刚派出两个旅建议摸干脆打击,毫无战意的5、六令媛军竟然一触即溃,弃城而逃。被围三阙一的天诛军马队一起追杀过汴河,直至间隔汴都城不敷七里的板桥,才被二千出城策应的金军挡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