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，此战以后，金国元气已丧。我你，迟早能打到金国的上京会宁府……一样，也能轻取北京，将我葬于故地。”耶律马五充满希冀的眼神盯着狄烈，“承诺这个前提，我就奉告你兀术下落。”
靠近河滩时，战船桅杆台上的旗手，用红亮的灯笼向岸上发送信号。夜色愈暗，灯火愈亮。
郭大石从前面探出火把，照在此人脸上――须发混乱，眼神涣散，吵嘴凝血，竟是耶律马五！
“罚俸三个月！”狄烈打断梁阿水的话，随即声音抬高，“报战果时，把‘投降’两个字去掉，就说是俘虏……”
从戎兵戈，路死路埋，沟死沟填，没几个敢期望骨骸归里的。实际上，战死者最但愿的，是用性命换来的抚恤，能为家人换得更好的保存物质，他们的要求就如许简朴。但在视军兵如贱役的两宋，这抚恤凡是只是逗留在公文上的数字，很少变成什物，发到应得的人的手里……
狄烈点点头你已经见到我了，能把兀术下落告知么？”
身后的参谋当即用纸条记下这条号令。
“行了行了，你手活好，别扯了，快快包扎，军主下船了……”
狄烈扣住耶律马五手掌，轻击三下成交！”
狄烈以目表示，郭大石轻声说了一个名字，再道兀术的下落，就下落在此人身上，但是，他要求见军主才肯说。”
与当代人有事没事击个掌分歧，前人最重击掌之誓。击掌了，便是承诺了，如同犹太人的口头左券一样，决不忏悔。
“军主到了，快去驱逐。”郭大石吊着胳膊，拖着怠倦的身躯，向正坐在大石上，由军医士包扎腿伤的梁阿水打号召。
“好，这就来。”梁阿水正要站起来。
这时，梁阿水在两名军士的搀扶下，一瘸一拐来到狄烈面前，不等狄烈问话，就先请罪军主，俺把俘虏的金兵全杀了，满是女真人……”
耶律马五的头动了一下，眸子渐渐转动，牢固在狄烈脸上，凝睇半晌，嘴巴一张一合公然……是你……天诛军主……狄烈。”
梁阿水张大嘴巴，被郭大石碰了一下，才忙不迭点头是、是，明白……”
四千天波师，尽数插手到星夜追捕行动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