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世忠则待金军轻舟自黄天荡冲出,即以战船分两路夹攻,绕行至其侧背。命骁健军士投掷铁钩,钩住金军小舟,然后将钩绳末端系于船舷铁环,操纵大船的拖力,生生将之拽翻。
正月二十,兀术骑马沿岸而行,身边跟着二十名合扎保护――前次差点被活捉,此次他再不敢托大了。
悄悄的荡泽中,金军为数未几的一艘大战船,被兀术辟为中军批示所。现在,船舱内,金东路军元帅右监军兀术高居正中,赤面浓髯、隆鼻深目、左耳垂吊着一个巨大金环。此时兀术不过三十出头,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,已很有一军统帅的仿佛气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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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了望去,数里以外,黄天荡的入口处,宋军的船只上,竟有焰火飞花――嗯,彻夜是南朝的上元夜啊!
“诚意?和议?!”韩世忠一听这个,气不打一处来,腾地站起,戟指兀术,痛斥道,“自靖康尹始,你女真人以一个‘和’字,玩弄我大宋多少年了?每到秋高马肥之季,就举兵南侵。打得赢就持续,打不赢就谈和,讹诈我朝地盘财帛。转年又撕毁和约,再度入侵,周而复始……尔等连笔墨都没有的禽兽,可知‘和’之一字如何写么?”
金军突围之战,仅仅持续了不到两个时候,除了两艘大船与二十余条小舟逃回,其他近八十条小舟及六百多金兵,全数葬身鱼腹。
寒冬已经畴昔,但在踩踏江南的祸首祸首兀术心中,覆盖在他与他的四万五千雄师头上的寒云,弥久不散,乃至越聚越密……
“好!不错,定是如此。”兀术的思惟,还逗留在女真人有利不起早的“唯物”战役理念上,推已及人,想当然以为别人定然也是如此。神情一振,以拳击掌:“要么不给,要给就给大头。派使者求见韩世忠,奉告他,本将愿尽还百船所掠人畜、财物,还要献上十匹河曲名马……只要他能网开一面,借道渡江!”
江河入口处,韩世忠则高踞楼船顶上,大马金刀坐椅傲视。看到行至一箭之地处停顿下来,在重重旁牌讳饰下的兀术,大笑道:“兀术,你能做主还我两宫,复我国土么?”
兀术正凝神谛视着夜空下的焰火,身后传来一个声音:“右监军,上元节乃南人佳节,百姓最正视不过。如此佳节,却在战役中度过,你说宋军士卒会否心甘甘心?”
自南略以来,势如破竹,所向披糜,宋军望风而遁,宋主屡呈降表;长江天险,朝夕而破,宋主行在,两度肃除;千里追杀,搜山检海,多么雄风,多么伟业,兀术之名,威震南朝……但就在这统统达到颠峰之际,一道长河,就让这统统戛但是止!
第三百五十四章 困兽之挣是 由】.
舱内两侧锦墩上坐着的,便是兀术部下一溜大将:斜卯阿里、乌延蒲卢浑、耶律马5、赤盏晖等等。这些东路军大将,无一不是忒母级的万人长,个个称得上身经百战,可独当一面,但面对这前所未遇的水上作战,却都是一筹莫展。那一张张可令建炎朝君臣颤抖伏首的凶厉面孔,现在俱如脚下的死水普通,死沉死沉的……
不过。因为箭矢打击间隔较近,杀伤力弱(护甲好的话,中几箭都死不了人)。加上凛冽江风对箭矢准头与力度的严峻影响,宋军也未能单凭箭矢对金军形成多大创伤。在本来的汗青上,金军在被逼入黄天荡之前,丧失不过数百,突围以后,丧失更少。反倒是韩家军的丧失,远弘远于兀术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