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、噗、噗……一个个赤膊挥刃的金兵纵跃而下。一只只浑浊不堪的翻毛皮靴重重踩在积水之上。带着血腥味的腥红污水四溅,溅得很多金兵一头一脸,使得这群凶兵悍卒,仿佛从血池里捞出来普通。
撒八是第一个冲上车顶的,也是第一个摔下车城的。幸亏伤得并不重,弹丸从大腿外侧掠过,固然流了很多血,但如许的小伤,对浑身伤疤的撒八而言,实在算不了甚么。顺手撕下粗布包扎,并不影响战役。
完颜昂将欲环护着他的保护遣散,走在步队的最前。细雨如丝,秋风乍寒,他的胸膛却滚烫如火,就象回到十七岁时随太祖征辽那年。当年的他也是这般,手持金牌与弯刀,冲在步队最前线,冲毁辽军,冲上临潢府城头……
一旦落空火枪兵的火力援助,战车火线的近战兵压力顿时大了好几倍。本来还能轻松地一枪一个刺杀车顶仇敌。现在却要同时对于三四个俄然出现的金兵。疏漏越来越多。冲破枪阵跳下车城的金兵也越来越多。固然零散突入车城的金兵,旋即为一拥而上的刀牌兵杀死,但跟着时候的推移。金兵越涌越多,贫乏火力援助的近战兵,必将力疲难挡。
(年关将至,大盟还是给力,无尽感激。)
雨势将停,再不突围,就再无机遇了。
东南、东北,西北三个方向的车城内,天诛军兵俱看不到车城外的景象,贯满耳际的,除了风雨以外,就是金兵的震天杀声。兵士们握着兵器的手心尽湿,不知是汗水,还是雨水,抑或二者皆有。
天空落下的雨线,仿佛也变成淡红,地上流淌的底子不是雨水,而是血泉……
这令人惨不忍睹的现场,以及耳鸣脑胀所引发的烦躁,令撒八气血翻滚,仰天嘶吼。目光一落,正见到十步以外,便是那员重创本身的使槊将。撒八一声虎吼,如同一头嗜血凶兽,纵身跃上运输车,腾空下扑,挥棒狂砸。
分歧的时空,杨再兴与撒八,宿命的对决,仍然以撒八败亡为结局。
天道为公,机遇均等,好运,不总在金人一边。(未完待续。。)RT
东南、东北,西北三个方向的车城,很快应旗,发还讯号。同时,三个车城由偏厢变正厢,霹雷隆向被挤压在正中的金军残兵碾压而来。
木棚前面数排卖力装弹传枪的火枪兵,冒死用身上衣物擦拭枪支,但很快连自家的衣物也被沾湿……如此担搁,不但射击频次严峻降落,效力也极差。五百支火枪,竟没法构成持续火力,能保持作战的。不敷一半枪支。并且射速奇慢,不及平时百支火枪所构成的火力。更糟的是,这不妙的环境更有持续扩大的趋势……
撒八倚靠着的那辆战车,一样也跳出一名辅兵,当他仓促奔逃时,正从撒八身边颠末。撒八固然受创不轻,手无寸铁,却如何肯放过仇敌。伸足一勾,将那辅兵绊倒,然后一个虎扑上前,挥拳欲击。不想牵动伤势,一口血吐出,钵大的拳头竟砸不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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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辅兵从泥水中爬起,神采惨白,手按腰刀,本待反击,但看到撒八那副模样,呸地吐出一口污水,以一种看死人的目光最后扫了撒八一眼,回身飞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