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统制,如许打下去不可啊!儿郎们只怕支撑不住……”当杨密身边军兵一个个惨叫倒下,本身也挨了好几下,手中掉刀砍成了锯齿,部下军兵不竭被逼得后退。杨密实在顶不住了,借着改换破裂铠甲的机遇,返回阵中,一边让亲卫卸甲着甲,一边抹着满脸心血,对张俊大呼道。
很久,很久,赵构才轻吐一口气,咳嗽几下,冷冷道:“七皇兄,当**命那郦琼假扮郢州都头,欲取我性命,可曾想到本日?前次在酒中下药,令小弟几近丧命,可曾想到本日?”
赵构按剑而立,惨白的面庞,闪现出不安康的潮红。
就在一片狼籍之声中,蓦闻一声尖长报奏:“兴元天子薨!建炎天子复位,百官迎驾――”
南宋兴元二年,蒲月初十,辰时末刻,福宁殿前,两支披坚执锐的军队缓缓逼近,苦战一触即发。
赵构怜悯地看着乃兄,摇点头,叹了口气,拍鼓掌掌,朗声道:“出去吧。”
当禁卫推来两面红杈大鼓,郦琼、杨沂中手持红绸木槌,立定于鼓架下,相互做了个礼请的手势,正待击下。
君臣相对,虽不着一语,却胜似千言。
郦琼反应非常敏捷,手中双木槌一槌格挡,一槌脱手反掷,同时腾脱手拔腰刀――但他统统行动到此为止,一把雪亮的三尺手刀,已抵在其咽喉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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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宋,变天了。RS
攻方:复辟党,是张俊、杨密带领的二千精兵。
赵栩本不知兵,不过,在天枢城待得久了,对天诛军中的重甲刀斧兵的能力也素有耳闻,一见眼下敌我两边的兵力、设备对比,心头大定,扬声对郦琼、杨沂中二将道:“逆贼虽众,不过尔尔。二位将军,朕之性命,就托附二位卿家了。”说罢躬身为礼。
郦、杨二将仓猝回礼,若非甲胄在身,不便大礼,只怕已伏拜于地了。
一听此言,赵栩浑身一松,胸口大石总算移开,神采渐渐规复生机――蝼蚁尚且偷生,何况一国之君乎?
杨沂中瞥了一眼自家断臂,豪笑道:“国宝兄有邀,固不敢辞,便是单槌伐鼓又有何妨!”
守方:保皇党,是郦琼、杨沂中带领的一千二百余侍卫亲军步军司禁卫锐士。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好狠!”郦琼的眸子子都红了,情感冲动之下,身材微挺,抵在咽喉的刀尖刺破肌肤,鲜血长流。
蒲月初十,巳时二刻(上午十点),本已大占上风的兴元帝权势,被反叛的杨沂中只手生生逆转,上演了一场惊天大翻盘,完整断送了开张不敷两年的兴元王朝。
现在,这位独臂将军正一脸杀气:“国宝兄,局势告急,你我也不必废话,请命令停止进犯,放下兵器吧。”
“正甫兄……”郦琼一怔,扭头正欲发问,蓦地面前一暗,一枚红绸木槌打着旋子,劈面击来。
把个赵栩弄得又惊又喜:“为兄也不敢再苛求保存爵位,但求得一景福宫观主足矣。”
(大盟的犒赏越来越重,十五郎既感激、又惶恐。)
“休想!”郦琼切齿悔恨不已,“国宝屡向官家进奏,不成重用你这废人,官家恰好未肯听,可爱、可爱啊!”眼看大好局面,一下被翻盘,不管是谁,都要气得吐血。
当内殿宫门重重关上以后,阴暗的环境,使得点满蜡烛的内殿反而非常的敞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