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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烈对此也不为己甚,人有怀旧之心,百姓也有朴真相怀,拜就拜吧,只要他们不要忘了向前看就行。
“不必了!可贵赵九破钞了那么多的心血,光血就吐了好几升,不能不谅解人啊。”狄烈斜倚椅背,手足伸展,悠然南顾,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笑意,“赵九一番苦心,玩的这一手瞒天过海,要算计的不是我们,而是赵七!这一下,南宋可就热烈了——嗯,我们也不能闲着看戏,这是秦凤军进军成都府的大好机会……”
统统,只为了那张金銮椅!哪怕寿元折半!哪怕千古骂名!在所不吝!
狄烈表示召见,随后就见邓召仓促而入,躬身施礼,神采惶然:“禀殿下,那康王赵构,他……”
“谢殿下。”
赵构?!狄烈脑海中闪过一个病入膏肓的痨病鬼模样,眉头一挑,道:“是不是死了?”
狄烈屈指叩击着桌面,沉吟道:“宋国使节,应邀前来,倘若就此不治,实为不当……你是康王兄弟,你意如何?”
“那韦太妃与王嫂……”
获得赵梃回报,晓得了赵构的病情以后,狄烈也甚为惊奇:“你那位九兄当真病得如此之重?”
江风凛冽,激流卷涌,苇荡如涛,江岸在望。
邓召的神情也尽是猜疑:“工捣蛋就怪在这,统统人都在,梓棺亦在。那副使秦桧,整天正冠端坐,欢迎拜祭者,又四周回访朝中故交,浑若无事普通。这位康王出使的首要任务就是迎还太上龙殡,兼接还母妻啊!现在却单身遁逃,倒是何意?”
邓召闻言,神采甚是古怪,苦笑道:“如果死就好了……这赵构,倒是跑了!”
狄烈仿佛想起甚么,一叠声发问:“赵构跑了,那位太上的龙殡梓棺呢?他的母妃妻儿呢?秦桧呢?”
但赵构却果断反对,一边将邢妃递来的汤药碗推开,一边语气激愤道:“二十三弟,你睁大眼睛看看,京畿、河南,现在是谁家的天下?将太上的龙殡葬于他国之祖陵,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?若非实施难度太大,为兄乃至想将历代先皇陵寝一并起出,迁往江南……”
此时的赵构,已呈现在浩大长江之上。青衣小帽,粘着满脸虬须,完整看不出阿谁风骚俶傥的康王模样,负手立于船头——火线,建康府遥遥在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