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风缓缓,女子的发丝拂过男人的脸旁,笛声戛但是止,男人放下竹笛,痴痴的望着面前的人儿,仿佛除了她以外,人间再没了其他任何人……

可这临时上哪去找合适的衣袍啊……

不远处的屋檐之上,如盘的圆月中心,影着一道漂亮的身影。柳衣飒飒,长身玉立,竹笛微斜,委宛婉转。月光清冷,映着他略显清癯的侧脸,带着一缕哀痛的味道,偶尔吹过的山风,拂过那高束的墨发,带起一丝凄凄的混乱……

他,他是在为她吹奏吗?

万青云的青云顶在万家堡中间位置,离万堡主的寝院只隔两个院落,而万青风因喜那竹林,寝院特地安排在竹林四周,因此两人并分歧路,出了院门也就分道扬镳了。

流苏不由有些伤感,夜色中,一道如泣如诉的婉转笛声悄悄传来,忽远忽近,丝丝潜入她的耳畔,一点厮磨着她的心房,引得她心头泛酸……

流苏正在房中看书,像浅显女子那般,看着喜好的戏文拓本。戏文中的蜜斯与墨客情投意合,却被父母逼迫嫁于别人,墨客哀思交集病死床榻,蜜斯吊颈他杀存亡相随。

放下笛子,她命锦亭将门口吊挂的灯笼摘下,那上面垂着一丛金黄的流苏,将那一根根的穗尾拆掉。黄晓谜悉心编了一个标致的中国结,又寻了一颗剔透的白玉珠穿在上面……

不过,既然目标已达成,她也不肯再利用李灵珊,万一真让人家动了至心可如何是好。

“啊?”锦亭扁了扁嘴,无法的看了一眼那灰袍,转而说道:“这衣袍我另有一套,要不别换了,我把那套给你取来吧?”

黄晓谜无语的扶额,这锦亭平时倒是挺活泼,就是有点情感化,一点不像个成熟的大男人,倒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,难怪万青云那样轻易就被流苏牵着鼻子走,有如许的随身小厮,能聪明到哪儿去?

圆月如盘,繁星似珠,可贵没有北风呼号的冬夜。

大骗子万青云!

本来他还是心仪于她!流苏的心刹时规复了傲慢。

……

“换上这衣袍。”她顺手丢了一件灰袍给他。

“嗳?公然都雅多了!少堡主你可真行!甚么时候竟学会这些女孩家家的东西的,锦亭每天跟着你,竟一点也不晓得!”锦亭好玩的把捏着那笛子,飞起手指转了两下,跟着那竹笛扭转,金色的流苏也随之划过一圈文雅的弧度。

“因为我要穿你身上的!”黄晓谜毫不客气的在他胸口点了点。

“对不起少堡主,锦亭又多嘴了……”锦亭扁了扁嘴,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。

谁知那李灵珊反而来了兴趣,也不怕冷,旋身躺在屋檐上,望着漫天的星光,“方才那曲子真好听,是甚么曲子?”

倒也不是说灰色、玄色不好,凌霄一身黑就挺酷,可万青云不可,万青云是明朗型的,分歧适过分暗淡的色采。

黄晓谜看了他一眼,随即一笑,“好。”

黄晓谜微微一笑,将那带着长长流苏的中国结悬系在笛尾,顿时,这不起眼的竹笛顷刻间便多出几分高雅。

黄晓谜转头瞥了一眼锦亭,这家伙,细皮嫩肉的,穿戴一件柳色长袍,月白袍裤,手脚腕缠着柳色绑带,虽说也是标准的江湖打扮,可看上去不但没有半分英姿,反而像个唇红齿白的小倌。

“今后不要再给我写信了!”李灵珊嘟着唇娇嗔道,“也不要对着我的窗子吹笛子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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