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兆尹一边生硬着身子,恐怕那不长眼的拳头打在他身上,脑中飞速扭转着。
说罢,他万分不甘的将怀中尚未暖热的万两银票还于香茗,起家拜别。刚迈出两步,只听身后黄晓谜轻笑一声,说道:“大人是不是忘了件极其首要之事。”
他毕竟是朝廷命官,自是不能当众以官欺民。本日之事虽是小事,可他在朝中有很多政敌,万一被谁捅到太子那边……太子为人朴重,若被他听到甚么不好的风声,别说今后加官进爵,就是眼下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在两说!
此言一出,小凤仙刹时软了双腿,她“呼咚”一声跪倒在地,扯着她的袖角冒死要求:“我知错了,真的知错了,求妈妈饶了我吧!我必然会冒死接客,冒死媚谄大爷,让他们多赏我些银子!全都拿来贡献妈妈!求你了妈妈!求你了!”
黄晓谜只大略看了一下,随即点了点落款,似笑非笑的说道:“既是官府代死者亲眷收补偿金,那这字据上必定得落下衙门大印吧!即便大人未曾随身照顾,那大人的私印也行啊!”
京兆尹阴晴不定的瞪视着黄晓谜,本想随便写写乱来畴昔便罢,哪曾想,这妓子竟这般难缠!他狠狠的瞪视了黄晓谜好久,终还是不想在这关头时候出岔子,随即取出怀中私印,就着黄晓谜的手,肝火冲冲的按在字据上!
芍药、肖儿诸人身上的麻意已垂垂退去,见此番景象,立时轰笑出声!香茗何曾受过这般窝囊气,她气的浑身颤抖,纤手一指,娇怒道:“抓住她,给我狠狠的打!”
香茗似是见惯了这些,嘲笑一声,猛的扯出袖子,头也不回的分开……
京兆尹一皱眉,回身看向黄晓谜,脸上带着浓浓的官威,“此话怎讲?”
说罢,她起家,一扭腰肢,向门外走去。紧随厥后的小凤仙踌躇着追着她问道:“阿谁,妈妈,我们还去天宝钱庄商讨收买万紫千红主楼之事吗?”
思及此,京兆尹轻咳一声,完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,厉声喝道:“都给本官停止!彼苍白日,朗朗乾坤,你们这般当众打斗,成和体统!本官念在你们俱是初犯,本日便不与你们计算!还不速速退至一旁!”
跟着他威胁的话音,黄晓谜斜睨了一眼神采黑沉的香茗,低笑一声,说道:“你还不走吗?是想让我喊住衙役,将你们一并赶走吗?”
黄晓谜见状,微微一笑,也未几言,脚下微转,敏捷跃到李氏诸人身侧。灰衣人见状,看了一眼神采不善的香茗,也端方的垂首站回她的身后。
“哎呀……你这又是何必呢?你现在已年满十九,最多再做一年也该退下了。虽说这一年你定然能赚来这五十万两,可毕竟还占着个金花位置,不如把这位置让出去,让新来的女人赚更多的银子,而你,直接将这五十万两给妈妈赚来,岂不更好?”
香茗脚下一顿,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凤仙,“真是蠢物!现在这情势,这万紫千红还是她们的!除非比及抵押到期,或者她们再出点甚么事儿,不然,底子不能提早得了这地界!归正不过月余,妈妈我有的是时候等!”
灰衣人毫不游移,一个旋身闪到黄晓谜近前,抬手就是一拳!黄晓谜也不接招,一个轻点跃到京兆尹身后,按住京兆尹的肩膀,左躲右闪,嘴里还不住呼喊着:“彼苍大老爷!奴家状告美人阁当众行凶,你可必然要为奴家做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