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黄的弯月不知何时从那厚厚的云层当中完整钻出,挥洒着洁白的月辉,那月辉透过翻飞的车帘,映入车厢,映在黄晓谜半遮半掩的肩头。她的衣衫早已破裂,只剩几缕斜斜的挂在肩上,跟着那灌入车厢的夜风,不住翻飞。
黄晓谜无法,她的衣裙俱已破裂,堪堪不能蔽体,身上再没有可脱的衣物。她只得紧紧抱着景三的脑袋,但愿能通报一点温度给他。
她略带仓促的微微侧目,塞好葫芦嘴重新挂在车壁上。景三终究复苏大半,他微眯着邪魅的桃花眸,望着翻飞的车帘悄悄打在黄晓谜抬起的手臂,眸光幽深……
景三游移了一下,放弃抱她的动机,勉强抬手扯掉身上的锦袍递给她,“穿上!”
一时候,狭小的车厢里,只能听到他吞咽净水的声音,只能看到他眸光闪动的双瞳。这本该是再浅显不过的景象,特别是在这流亡的途中,可黄晓谜就是古怪的红了双颊,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。
黄晓谜见他不语,转而抓起车壁吊挂的水葫芦递到他唇边,“来,喝些水吧,你在发热,多喝些水才气退的更快一些。”
头下是黄晓谜白净的大腿,面前是影影绰绰的一抹嫩红……
景三的声音非常的降落,那沙哑的嗓音充分印证了黄晓谜的猜想,他发炎了,不但是内里,嗓子也发炎了。
景三脸上的愤恨刹时进级为暴怒,他不顾高热未退,一把扯过黄晓谜的肩膀,似是想要将她蓦地翻转过来抱在怀中。可,可他今非昔比,不但没有半点内力,还非常的孱羸。他接连试了几次都不能拽动黄晓谜半分,不由的更是狂躁万分!
身下静悄悄的,景三滚烫的身子开端不住的颤栗,黄晓谜一愣,不敢再做游移,抬手就想将那丹药丢入口中,仿照傍晚那般喂药,哪知,景三却俄然嗟叹出声。
景三仿佛还未复苏,他闪动着魅惑的眸光,眼瞳一动不动的盯着黄晓谜,怔愣了好久才缓缓张口含住那葫芦嘴。只是即便含住,他也仍然仿佛脑筋不清楚般,喝的非常迟缓,或许是因着嗓子疼痛,也或许是因着认识浑沌。跟着那迟缓入喉的清泉水,他那微凸的白净喉结映着星光微微转动……
黄晓谜略一思考,微微撤身敏捷将她身上的秘色锦袍脱掉,反手盖在景三身上。归正这里一片乌黑,朱莫行又昏倒不醒,也不会有人看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