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了一抱柴火,趁便抓了一捧蚂蚱,黄梦梁就在道济和尚泥塑面前,烤烙饼,烧蚂蚱,吃了起来。那蚂蚱在火里一燎,翅膀被烧没,剩下一段身子在火焰上冒烟滴油,非常焦脆喷香。黄梦梁吃得“啧啧”称香,他的大黑狗亦在一边大嚼,那模样比啃骨头还舒畅。

等道济和尚把嘴里的肉咽下脖子,黄梦梁才问他:“你不是都在大寺庙里供着,如何跑到这个破庙子来当神仙?”

一年前,三界前县长离职,上边省府又派来一名新官。这新官本是一只修炼得道的蝗虫精,它探听到了三界县有空缺,就想体例贿赂首府官员,将这县长的位置谋到了手。它带着一帮化着人形的蝗虫小妖,充着侍从,坐上滑竿,大模大样来到这三界县上任。

黄梦梁听评书先生讲他白叟家的故事,对道济和尚最是耳熟能详。不过,黄梦梁瞧着道济和尚乐,并不是因为他乐善好施,主如果佩服他与其他神仙分歧,普通的神仙固然也是法力无边,可个个皆是神情严厉,不苟谈笑,令人不好靠近。

道济和尚说,他有责保一方安然——他是这三界的地盘爷嘛。可要撤除这妖孽,还真有些费事。那蝗虫县长白日有兵丁执枪保护,夜晚有保镳站岗,就是他这神仙要肃除它,都感到怵头,不好动手,现在你这小子来了,就看你黄梦梁有没有胆量去为民除害?

这黄梦梁人本就憨直,且又嫉恶如仇,被这疯和尚一说项,一激将,就上了他的大当,中了他的骗局。黄梦梁一拍胸口,慷慨说道:“杀妖官,为民除害,大家有责!我黄梦梁也是七尺男儿,那里就成了怂包!”

道济和尚嘴里塞着熏肉、蚂蚱,脸上笑嘻嘻,口中却含糊说道:“我说嘛,佛仙两道皆如此正视你这小子,公然浑厚朴直,难怪那地藏王菩萨、张天师都把神通传给你——好好,我也说话算话,十年不收南家的金盆。”

黄梦梁也不惊奇,将手上的一块烤熏肉,一只烧蚂蚱,朝道济扬了扬,号召说:“喂!疯神仙,想吃就下来,都说你不讲客气,明天如何了嘛?”

这道济和尚倒好,一副嘻皮笑容不说,还大碗喝酒,大口吃肉,实在是个没有半点架子,同举凡诸等平常百姓打得拢堆,说得上话,端的让黄梦梁从心眼里佩服。

瞧这疯和尚一付无拘无束的行事作派,哪困了哪睡,实足叫花子的赋性。黄梦梁也毫不在乎。他瞅瞅时候也不早了,亦头靠在施礼上,与那疯和尚抵足而眠。

黄梦梁将熏肉与蚂蚱一并递给道济,说:“你尝尝,确切味道不错的,跟酥花生、油炸蚕蛹的味道差未几。”

佛祖说哪有神仙把本身的衣钵送人的,他家有难是他家宿世欠下的债,须得着你道济发善心——他白叟家平活力,就罚道济在这三界当了个小地盘神。佛祖说好,罚他就当三界一百年的地盘,哪知碰到你这小子,承诺南家不还金盆,害得我在这三界再呆十年。

这年初也是怪哉,军阀赃官横行,连精妖也不甘孤单,要来这阳间趟这浑水。都道中华大地地广物博,百姓勤奋仁慈,莫非是以就该遭到它们的凌辱剥削?是世道不好,还是老百姓该遭这般灾害——实在想不透呀!

说了,就与黄梦梁一块吃肉嚼蚂蚱。吃饱后,道济和尚一抺嘴角边的流油,说他困了,睡觉,就一头歪倒,睡在黄梦梁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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