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黄梦梁念到“唯有绿荷红菡萏,卷舒开合任天真”时,嫣红口中道声:“好诗,我喝!”说罢端酒杯一饮而尽。她的三位姊妹亦一扬脖子,将杯中酒咽下。
歌罢舞毕,莺黄、叶青来至黄梦梁身边坐下,带着一缕粉脂香汗,倚靠依偎过来。二女一边一名,抱住黄梦梁摆布胳臂,将一双秀峰靠迩来挨挤,扬起桃腮粉脸,凝睇秋波,暴露渴欢索爱的神采。
一个男人再有通天的本领,可在女儿花丛中,在莺声燕呢里,那也只要狼狈抵挡的份。黄梦梁一时手足无措,脸红气喘。但他未喝酒,故能始终保持复苏,就是口呐,不知如何应对。
“几位女人在碧水荷塘的深处安家,又瞧你们个个仙颜如花,必然能歌善舞,精通曲律诗词——不如我们今晚就拿诗词来行酒令,我先说第一句,你们接着继前面一句,接不上的就罚她喝酒,如何样?”
盘算主张,黄梦梁站起家来,笑着对几位才子说:“几位姐妹,刚才嫣红女人说今晚要一醉方休,以是,我们就不必忙着如许喝酒,如许喝,几杯下肚人就醉了,没有兴趣。”
三妹咬着指尖思了好久,却忆不起最后一句,嫣红就偷偷对她私语,说:“最后一句是‘不见客岁人,泪湿春衫袖’……”
“人间花叶不相伦,花入金盆叶作尘。唯有绿荷红菡萏,卷舒开合任天真。此花此叶长相映,翠减红衰愁刹人……”
倒是那莺黄、叶青二位女人还没忘挑逗挑逗之事——挑逗挑逗一名男人,这荷花塘几位年青女子究竟何许之人?
这嫣红、紫云连续饮了三大杯清桂酒,其他二位也各饮了两杯,不觉酒意便涌上头顶。特别嫣红、紫云有了酒意,愈发放开,竟撩起粉红、绛紫衣衫,她俩仿佛已经健忘换个酒令的事了,一边一名缠着黄梦梁,要拜黄大哥为师,教她们诗词,
几位女人相视一顾,还是那嫣红大姐仿佛成竹在胸,点头称甚妙,内心却暗道:“我几个姊妹见多了世上读书人,莫非还怕你一名长江边的农夫不成,不信比不过你?”
一曲将尽,黄梦梁横箫起家,瞅那四位才子,俱都不堪酒力,东倒西歪醉卧板屋。他摇点头,心中对这几位独特的女子充满怜悯婉惜,便出得板屋,在屋檐下寻个处所靠近墙歇息。他的那只小黑,还要那匹骡马亦无言走至身边,冷静瞟瞄仆人,似是在嘉赞仆人近女色且不动色.心……
笨人也有灵光的时候。黄梦梁正在难堪之际,脑筋俄然冒出个得救的体例,他想起在贡嘎雪山上袁秋寒那学到的唐诗宋词,不如就拿这玩意来对于。那嫣红不是老爱掉文说词吗,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学问?
“好!我先说,是宋朝欧阳修的《元夊》,第一句是‘客岁元夜时,花市灯如昼’,哪位女人接下句?”黄梦梁随口诵念一句出来,就笑着看几位才子,看她们如何续继。
当然,本日的黄梦梁远非昔日莽撞小农夫,他或许还不清楚本身已经亦佛亦仙,但心中绝对没有了那种与女子随便交欢的欲念。畴昔,黄梦梁如果被人灌酒,落空理性后,他禁不住内心的打动;明天,实在他就算真的喝醉了,那成果也会出乎人的料想的。毕竟,吉利菩萨、黄大仙的身份不是甚么人便能够等闲撼动。
这黄梦梁滴酒未沾,天然复苏得很,持续发挥坏坏小计,说教她们诗词能够,但教一首她们就得喝一杯。直把那嫣红、紫云灌得醉眼迷离,身子似风吹杨柳般的摇摆,今晚,本来要摆布黄梦梁已是不成能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