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非是孤拔将军来了?”邓正卿重视到了那面飘荡的三色旗处于“降半旗”的位置,有些明白了过来。
“是啊!以消息纸摆布言论,使其当局大臣相互推委攻讦,最后竟至其辅弼辞职,内阁垮台,真是绝妙手腕!”张芝栋想起林义哲所做的统统,禁不住大声赞叹起来。
一间雅室以内,翰林院编修黄树兰正单独坐于一桌丰厚的酒菜前,自斟自饮,他一边喝着酒吃着菜,一边哼着小曲儿,固然全部雅室之间只要他本身,但他却显得悠然得意,并不觉孤傲。
听到张芝栋的答复,张霈伦不由得感慨道,“此人确是异才!只可惜行事手腕,未免过分阴狠……”
“张元,吴昊,哈哈哈哈!妙哉!妙极!绝妙笔墨啊!”
邓正卿的眼中闪过一丝孔殷之色,“我这便去筹办,明天就解缆!”
“我这才是天下第一折!”
“李制台要士昶兄前去都城护送林大人棺木来津……这是要用士昶兄的船送林大人回福州归葬吧?”
“这是……‘陆地’号!”刘步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,“孤拔将军的座舰!”
“传闻是林义哲将威妥玛之劣迹各种发诸消息纸,公示于天下,各国皆指威妥玛过份,英当局大为难堪,是以决计撤换,”张芝栋又道,“这一次朝廷逼令英人撤换公使,各国响震,传闻那些公使再去总署,都变得客气了很多呢。”
也还是在这间雅室以内,黄树兰、张霈伦、张芝栋、陈葆臻四人正团坐在一起,一边吃菜喝酒,一边聊着天。
“我这便回舰上了,呆会儿也许得我带舰欢迎陪访。”刘步蝉说着,向邓正卿告别,“我一会儿派人把我的一点情意送来,你替我捎带到林大人灵前。”
“恰是。”刘步蝉点了点头,嘴角现出一丝淡淡的嘲弄笑容。
听了张霈伦的感慨,张芝栋和陈葆臻也都感喟了起来。
能够是想起了已经圈禁在宗人府的“清流四谏”之首苞亭,张霈伦的神情变得有些暗淡。
二人来到窗前,看到远处的海面上,一艘庞大的铁甲战舰正破浪而来,战舰的桅头上,一面法国三色旗正顶风飘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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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刘步蝉的话,邓正卿微微一愣。
“李制台的手令?”邓正卿和刘步蝉对望了一眼,各自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迷惑之色。
“传闻英国人遂了总署之请,撤了威妥玛的公使差事,提了一个叫傅雷斯的参赞当公使,并未从英国另派人前来。”张芝栋说道,“不知此人如何,是否仍同威妥玛普通放肆。”
“这林义哲的确好生短长,竟能操纵彼国消息纸之影响,摆布其海内言论,逼其当局就范。”张霈伦道,“真真出人料想。”
“实在,林大人走之前,也没忘了我们,他预感到那起子清流要找我们水兵的费事,已经给他们挖了一个大坑。”刘步蝉笑了笑,“我们用不了多久,便会有好戏看了。”
“你是说,林大人的遗折?”他想了想,有些明白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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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邓正卿,并不会想到,他这一次入京,会碰到甚么样的人,又会产生甚么样的风波。
邓正卿也看到了孤拔的将旗,对孤拔这位林义哲的至好老友又多了一层恭敬之意。
邓正卿话音刚落,窗外俄然传来一阵长长的汽笛鸣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