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怒极攻心:“查,给朕查,不管是谁,让他们将吞下的银分身部吐出来!有违背圣命者,斩立决!”
皇上神采一变,耳朵里嗡嗡作响,别说他下不了狠心逼迫太子,就算他真狠心逼太子还钱,太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钱,他从国库借的那些银子早就被他华侈洁净。
纪王浑身一震。
现在府里还是由司娆,谢蓉蓉,卫秋瓷三人主持。
现在大家都晓得太子得的甚么病,独太子自个不晓得,他还胡想着有朝一日等甚么神医返来医好他的病,他好顺利担当皇位呢。
太子听他道难,觉得他一毛不拔,气得正要痛斥他,独孤剑南话锋一转:“不管臣再如何难,但太子您是臣的亲外甥,臣岂能不管,太子放心,臣归去就是借也要帮太子度过难关,只是太子所欠数额实在太大,臣一人恐怕……”
他正要开口说话,纪王赶紧冲他摇点头。
独孤剑南晓得太子患的是绝症,早就将他放弃,怎肯至心为他出钱着力,但太子到底是他亲外甥,他不好将事情做得太绝。
一时候,书房内落针可闻,谢若和纪王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公然,太子因为一句搬出东宫唬得变了神采,待纪王分开以后,他叮咛人将独孤剑南和萧衍找过来筹议。
谢若见状,便知皇上是舍不得太子,但若舍不得太子,这件事就没法停止下去,毕竟太子身为储君,乃是群臣榜样。
皇上听闻国库固然还剩七千多万两银子,但几近满是欠条,惶恐的变了神采,两眼一争光,差点一头栽倒。
皇上深思很久,似下了甚么严峻决定,深吸一口气,终究开口了:“太子那边,老七你亲身去找他,就说是朕的话,清理国库积欠势在必行,太子身为储君理应做榜样,他若敢说没钱,就让他搬出东宫!”
这天,谢若终究风尘仆仆赶到京都。
同一天,萧衍和宋长安顺利安定甘西兵变,率军班师。
父女久别相逢,喜极而泣。
搬出东宫可不就是废掉太子储君之位么?
若不是谢蓉蓉亲身经历过外祖母的翻脸无情,她几近就信了。
他唉叹连连,又不敢违背圣意,硬着头皮去东宫找太子,也不敢说甚么狠话,只将天子的原话一字不差地带到。
一时候再无人敢拿谢蓉蓉和司玉的过往说事,倒也平静了一些日子。
他难受地揉捏着眉心:“你让朕好好想想。”
谢若升任户部尚书,朝廷正二品大员,且掌有实权,司远生也一扫阴霾之气驱逐出府。
但这些人的眼睛全盯着太子,太子病重,他天子之尊总不好亲身跑到东宫逼儿子的命。
他非常痛恨周慕雪事情办得太丢人现眼,将她痛斥一顿,愤然拜别。
他转头看了一眼萧衍。
分开司府的日子越来越近,谢蓉蓉便将手头上的事向司娆交代清楚,司娆固然舍不得,幸亏,人还在京都,大师想见面也不难。
他虽有报国为民之心,只是蜀道之难,难于上彼苍。
常常想到这里,他愤恚之余又肉痛不已。
并且司娆和卫秋瓷也发了话,若谁再敢多嘴多舌,严惩不贷。
他先是跟太子道了难,说本身也欠了国库好几百万两,现在都不晓得拿甚么去还。
因为谢若转眼就要入京,谢蓉蓉只能在司府放心等候,她本想辞去协理家事一职,老太太却苦苦劝说了她好久,并下狠心惩办了几个多嘴多舌,四周漫衍谎言的丫头婆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