栗子的弟弟就比栗子小一岁多一点,因为男孩子抽条晚,他比栗子矮半个头,模样很斯文,一看就是读书的孩子,很瘦跟竹竿儿似的,偏发展一双大手大脚,一双手脚一看就是无能活儿。
酥糖这玩意儿做起来也磨人,熬米糖比熬红薯糖还费事,月华之前吃的酥糖都是五仁酥,放了花生、瓜子、杏仁等五种干果,农家只要花生,炒熟的花生,浇上滚烫的米糖浆,放进磨具里,完整冷冻了,取出来去,切成手指粗的小长条块儿,栗子娘可贵做一回,一做就是二斗,自家留了半斗吃。
不过最有苦说不出的是月眉,宁成嗣打过号召,人家掌嘴用的竹板子是薄片,啪啪啪打得响,却不疼,她的竹板子是动过手脚的,竹板子中间被人劈开,一打,啪的一声打下去,恰好夹着肉,打完整张脸上都是被竹板子夹出来的一条一条的血洞穴,看着触目惊心,固然没有被毁容,但是这张脸起码半个月不能出门。
就是苦了家中的女眷,好好儿的被拉出来掌嘴,女人家被拉出来当众掌嘴,传去出去不晓得多丢人,家中的女眷别想在西南昂首做人了。
当天早晨,因为男孩子返来,栗子娘第二次做酥糖,上回做还是给月华打牙祭。
一个蒸鸡蛋、一碗豆豉,两样菜,一家子如许对于着吃。
别看宁成嗣被撤职,但是撤职对他没甚么影响,固然他最后还是没有到兵部去,他在西北郭怀安处给本身谋了个空缺,三个月后,去西北到差去了。
在晋六品协领几个月以后,胜利升到了六品,这类升迁速率也是没谁了。
洪生的职位空出来,没有人能做,这个六品统领理所该当的归了何珩。
男孩儿去塘里折腾了一圈返来,把鸭子提早赶返来了。
宁成嗣的案子终究告结束,宁成嗣的夫人带着宁家的女眷放高利贷,宁成嗣不加以劝止,反而调用伙同夫人放高利贷,但是念在多年管理西南边疆还算有功,临时革去都尉一职,闭门思过三个月,其女眷每人掌嘴二十以示惩戒。
月华感觉猎奇特,问栗子来着。
豆腐乳做法有点儿恶心,打老豆腐,弄一个篮子,里头铺上干草,把切成麻将大小的老豆腐放出来,放在后屋,等它长霉,等豆腐上长了黄绿的霉取出来,放了辣椒子、盐进缸子腌制,豆腐乳的味道特别,辣辣的,咸津津的,特别下饭,栗子娘做了一大缸子,分给月华一小瓶子,剩下的也够吃一年的。
养鸭子比养鸡累还脏,鸭屎拉的到处都是,还臭,栗子爹还养了很多,每天赶了鸭子出去,就得去鸭栏扫鸭屎,不然屋里屋外都是一股鸭屎味。
一个农家一年二两银子就能度日儿,因为他们甚么都不消买,只要不呈现天灾*,田里收不上来粮食,他们的日子就不难过。
厥后我大了些会做饭了,家里才吃的上菜。
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,栗子爹就挑了一斗半被栗子爹挑上街卖钱去了。
我估计我不在家做饭,我娘做饭连鸡蛋都舍不得打一个,只煮一锅米饭,挑一碗咸菜对于了。”
做豆瓣酱……也是好几缸子,当然还不止这些,另有夏天腌的酸菜,酸豆角,酸黄瓜皮……栗子家厨房的阴暗角落里码了十几个咸菜缸子,里头又各种百般的咸菜,搁在月华这儿估计十年都吃不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