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的天空无一丝星斗,外头几近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,但是在庸王府的房顶上,倒是模糊的可见那不知从那边映照出的亮光。
这些黑衣人,都是久经殛毙的江湖人,杀的人多了,甚么场面没有见过,但是像庄墨这番气定神闲的,倒还是头一遭。
来时欧阳覃与他说过,此次事情或许不那么轻易到手,他还觉得是江湖风云榜上的妙手,以是才从七杀堂选出了十几个工夫的妙手,但是未曾想竟是这么一个文弱的墨客。听庄墨提及七杀堂,又听他提及相国府与欧阳覃,领头的黑衣人放下的防备当即又重新燃起。
待那些黑衣人进入房间中,看到庄墨此时正笔挺的跪坐在一旁的蒲团上,面前的桌上放着的方才烧好的茶,冒着浓浓的白烟。
庄墨还是端坐在那边,迎上他那仿若如利剑的双眸,眼眸中并未有涓滴的害怕,反而是悠然一笑,气定神闲的挑眉道:“那,您能够脱手了。”
庄墨挑眉,仿佛被他这一句话说诚意中,他道:“您说得对极了,如果他能够护佑,现在您老也不会带着这么多人,潜入庸王府,我现在也不会成为你手中的鱼肉了,现在想来,倒是有些悔怨了,就是不晓得另有没有回转的余地。”
庄墨一手挽起袖袍,端起面前的茶盏侧身为曲阳添满茶,而后叹道:“报酬财死,鸟为食亡,这是千年来稳定的事理,餬口也好,琴师也罢,都只是为了能在这世道上,寻得一人护佑罢了。”
高仙庸已经分开这么久了,他在江州这段时候的所作所为,遭到了南安城百姓的分歧夸奖。
是以他死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气愤,长年在江湖上打滚,对于这类在仇敌面前压抑情感的做法,曲阳做的很好,也就是在眨眼之间,他神采已经规复如初,双眸勾起一丝狡猾的笑容,而后熟络的执起茶盏为本身倒了杯茶,端起一饮而尽,而后向庄墨道:“你就别再操心机同我在这里多费口舌了!有这个时候,还是想想有甚么未了的遗言,留活着上,如果庸王殿下安然返来,也好为你报仇雪耻不是?”
“相国?”庄墨轻开口问道,他抬起眼皮盯向曲阳,身子朝前倾了倾,手指在桌上敲动两下,唇角勾起一抹别有所意的笑容,定定的盯着他问道:“您,方才为何会说相国,而非是太子门下?像我这类谋士,普通所跟的都是对王权有兴趣的皇子,还是说……?”而后他仿佛想明白了甚么,恍然大悟,“怪不得……”
庄墨轻端起面前的茶呡了一口,抬眸道:“一个四周讨糊口的琴师罢了。”
黑衣人的一举一动,庄墨都了然于胸,他放动手中的茶杯,而后又拿起茶壶,重新拿起一个杯子安排劈面,倒满了茶道:“曲老先生不必严峻,你也看到了,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,如何能够从你们七杀堂浩繁的妙手手中逃脱,更何况另有曲老先生在此,我已经是你们手中的鱼肉,任你们宰割,现在也只是出于对于灭亡的惊骇,想要多活一些时候罢了,曲老先生不介怀的话,就坐下来喝一杯,我们聊一聊。”
他下认识的闪躲了一下,那暗器几近是贴身而过,紧紧的钉在身后的那面墙上。
庄墨道:“不聊本日的事情,聊聊畴前可好?”他伸手表示曲阳喝茶,“庸王殿下在朝堂上的权势,想必您也晓得,这茶虽说比不上相国府,但也是府上最好种类的茶了,您成本日就姑息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