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承钧昂首,看着皇后冷若冰霜的鹰目,缓缓道:“儿臣服膺。”
流光溢彩的赤霄宝剑挂在阁房的墙上,楼璟伸手去拿,却被萧承钧禁止了,“你现在只是能走路,切莫逞强,过几天再与父后参议不迟。”
暖和健壮的胸膛,清清冷冷的草木香,安抚了心中的疼痛,萧承钧微微地笑,“濯玉,我今后叫你的字可好?”
“好啊,”楼璟伸手掖了掖萧承钧身后的被角,“那我叫殿下甚么呢?”
城西根基上都是勋贵之家的良田,楼璟的田庄不小,却也算不得最大。田庄的宅院挨着一个小土丘,上面种了很多果树。春季恰是各种果子成熟的时节,却没有人在上面摘取,任由那些个熟透的滚落下来。
翻身侧躺着,看向床内里的萧承钧,发明他也没睡着。楼璟这才想起来,这位殿下仿佛从凤仪宫返来就没说几句话,“殿下,睡不着吗?”
“你起来吧,”纪酌叹了口气,“凡记得,在你父皇面前,只能逞强,不能示强。”
萧承钧一愣,立时从椅子上起家,跪了下来,“是儿臣鲁莽了。”
“结婚之前……看过……”萧承钧捏着书,放下也不是,拿着也不是,只能僵着。结婚之前,宫中会有专人教诲太子这些,只是此次结婚太仓猝,没有给他安排通房,这本书他也就随便翻了两下,没猜想竟被搁置在了新房里。
为何旬日不参政变成了旬日不干政呢?莫非皇上已经对太子狐疑至此,把一些不成文的端方都当作了金科玉律,一旦太子冒犯便是威胁皇权吗?
楼璟笑了笑,“殿下去看了便知。”
“部属见过世子。”马车方才停驻,便有一个身材魁伟的男人上来施礼。
早晨躺在床上,楼璟脑筋里还在回想本日在凤仪宫听到的各种。
“那难道不敬?”
纪皇后还是那副端肃安然的模样,在这寥寂的皇宫里一天一六合消磨,他仿佛从不感觉无聊。
太子殿下的朝服繁复豪华,当初司礼寺人特地教过他,先拆腰封,再解衣带。楼璟谙练地将朝服一件一件地剥离,身下的人悄悄地看着人,还是是那张不动如山的俊颜,只是掩蔽在发丝间的两只耳朵渐渐地变成红色,诉说着他的羞赧和无措。忍不住俯身,吻向那标致的胸膛,但是任他如何靠近,都看不清那胸膛的模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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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璟想想也是,现在尽快养好伤是端庄,奉迎婆婆这类事,确切不焦急,便作罢,空动手去了凤仪宫。
楼璟愣了一下,这还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唤他的名字,看着那双乌黑的眸子映着浅浅的月光,莫名的有些心疼,“不忍,是为天下,忍,亦是为天下。
“起来吧。”萧承钧没有讹夺高云眼中的惊奇,如何太子妃让庄子里的下人来拜见他,此人会暴露这般神情?
午后的风吹过窗棱,带着日光的炙烤和初秋的微凉,吹动艳红色的帐幔,悄悄摆动。楼璟趴在床上,抱着大迎枕和那本《阳宫》,睡得苦涩,梦中的气象,旖旎而暖和。
……
父后要他忍,他明白,也能忍,但是看着忠良之臣冤死诏狱,贰心中还是难受。
太子殿下一个“书”字卡在喉咙里,在看清了书名的时候,立时说不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