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祁瑞到了大伯怀中,立时就不哭了,抽抽搭搭的攥着他的衣衿不放手。
“赵家这一辈,就希冀既了然。”赵端站在正堂门前,看了看偌大的家属宅邸,沉声道。
几个小厮也跟着焦急上火,场面混乱不堪。
越州乃是江南鱼米之乡,比之闽州那偏僻之地,繁华了不止一倍。
管家惊得说不话来,“但是,老爷……”
“还没过门呢,就急着叫外公了。”赵熹笑嘻嘻地出来打圆场。
小寺人忙跟着赔笑,“娘娘叮咛小的出宫办点差事。”平常陈贵妃的人,没人敢拦,现在陈贵妃被禁足,她宫中的人也只得夹起尾巴做人。
“鬼鬼祟祟,这是要干甚么?”问话的那是宫中的侍卫。
罗吉是她宫中的总管,从她进宫就跟在身边服侍,这些年来那些见不得光的事,他但是一清二楚,一旦受刑不住招认了一件两件出来,陈贵妃就吃不了兜着走。
楼璟顺着那胖胖的小手看去,剑眉鹰目,一身劲装,竟然是靖南候世子纪斟!不由得与萧承钧对视一眼,看出他眼中的忧愁,也禁不住皱了皱眉头。
“闽王能成,赵家会比现在更好,成不了,有我在,这个家就不会倒。”赵端捻须一笑。
一老一小一见仍旧,纪斟看得好笑,萧承钧也是一脸无法。
楼璟看着赵家送来的承担和马匹,眯了眯眼,再看赵熹,见他也是一脸惊诧的模样,眼中的冷意这才散去很多。赵家那老狐狸算计的甚么且不去理睬,只要赵熹不是与他们筹议好的就行。
赵熹忙上前见礼,随即端肃仪容,跪在萧承钧面前,“下官见过闽王殿下。”
赵熹倒是老神在在地站在楼璟身后,推着他往前走,“快走,一会儿我伯父追来就走不了了。”
小寺人立时了然,忙不迭地又去了。
楼璟这才想起来,越州刺史,就是淑妃的生父,自家夫君的亲外公,当即不敢怠慢,利索地上前见礼,“外公!”
“标致爹爹!”萧祁瑞靠在大伯的怀中,左顾右盼,看到了楼璟,顿时髦奋不已,蹿着要去找他。
“……尽快送到闽王手中,万望兄长照顾好季子,不成泄漏行藏,牢记牢记,弟寒之敬上。”萧承钧看着纪皇后的亲笔手札,垂垂握紧了拳头,父后定然是预感到了伤害。
“二哥,楼家世子是要跟着闽王的,既明跟着去,怕是……”五老爷有些担忧,京中的局势越来越严峻,陈家已经豁出去了,连赵家也得避其锋芒,这般把赵熹推到闽王的阵营里,他们这番回籍避嫌之举岂不是白搭了?
“瑞儿!”楼璟三两步上前走到萧承钧身边,把小家伙抱起来,“你如何在这里?”
“二哥,您不能这么惯着他。”赵熹的父亲,也就是赵家七老爷,气哼哼的就要走出去把儿子捉返来。
“咳咳,”萧承钧轻咳两声,“外公,现在不能叫王妃。”亲王是不能娶男妻的,他与楼璟现在可算不得过明路的夫夫。
京中风云变幻,眼看着就要有一场硬仗要打,纪酌对外宣称皇太孙中毒,要到僻静之处养病,奥妙将萧祁瑞送到了靖南候府中,交给了他的兄长纪斟。
这一担搁,眼看着就到了傍晚,两人骑上马就往越城去了。
“这就是安国公世子吧,果然是一表人才。”越州刺史须发皆白,见之可亲,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