偃珺迟却有些心不在焉。她袖中的令牌她是认得的,却不信真是其仆人收回的。而她既然认得,保不准四哥也认得。以免四哥有所曲解,她得将令牌收好,找个机遇毁掉。

“我们逛逛吧。”谢琰的声音将她的思路唤返来。

谢琰道:“公主拾得之物与刺客并无关联。此事不必再提。”

途中,常飞对谢琰道:“可惜那些刺客全都逃了,不知他们都服从于何人。”

谢琰点头,走到她面前,看着她,“怎还在这里?”

谢阭顺过了气,一番咳嗽后更觉精疲力尽。他盍了双眼,泄气着缓缓道:“养了几十年都未好,不过是等死罢了。”

天都。正和殿。太子寝宫。一众宫人都已退下。殿中只余太子谢阭与二皇子谢弘。谢阭有气有力地躺在榻上,唇色灰白,两眼无神地看着谢弘。谢弘坐在榻边欣喜着他,让他好生疗养。

谢弘从谢阭处出来,正欲回本身寝宫,却被伍子美拦住了来路。

伍子美问:“殿下在思念何人?”

“不会是卫国公主吧?”伍子美笑。

谢琰立时上前解开,又将那根枝条搬来了一些,问偃珺迟可有事。偃珺迟道无事。谢琰仍紧紧跟在她身后。而常飞则在叮咛身后的兵士一些事。方才谢琰与常飞的说话就此搁置。

是夜,圆月当空。月光一泻千里,照得全部大地极其亮堂。

偶尔有路不好走,他伸手相扶,她不再回绝。她侧头看他淡然的模样后,又转转头,温馨地走着。一起无话,却并不沉闷。

谢琰走了不一刻便瞧见火线不远处背对着他站着的偃珺迟。

出得正和殿,谢弘望着那轮明月,沉默无语。

偃珺迟笑着点头,“好。”

谢弘话音未毕,谢阭忍不住咳嗽了起来,好一阵才止住了咳。而他捂着嘴的手心充满了鲜血。他呆呆地看着那团刺红,一动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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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唇角在不自知之时,缓缓扬起。千里以外的你,是否也看着这轮明月?还会操琴吟唱么?是<<长相思>>,还是别的?

谢琰方要答,却听偃珺迟低声“啊”了一声。她昂首,便见偃珺迟的衣裳缠在了树枝上。

偃珺迟听到谢琰的声音,只得将阿谁令牌草草仍在了草丛当中,而后回身应了声“四哥”。

他竟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。伍子美深吸一口气,正了正色。畴前,他发觉到了,而他却不肯信赖。

谢弘随便道:“我在想珺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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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琰道:“本日是中秋。”

因有刺客,大师都再无睡意。有星光的夜,尚能看清脚下路途。谢琰遂命趁夜前行,分开此地。

月色无穷好,只是平常夷易近人又尽情萧洒之人却沉默得紧。

谢琰再与常飞议事,偃珺迟欲将阿谁令牌毁掉,或者无机遇毁掉时便抛弃,是以,找了个借口出去。她的四名保护远远地跟着。

这令牌是二哥的。

谢弘看了他一眼,未语,喝光一杯酒。

谢弘未回绝,与伍子美去了听雪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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