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谁名叫白蓝的,在最下头。
也许是心机感化,一出门他就打了个激灵。
这玉佩他熟谙,他之前曾从小偷手里抢过来一块一模一样的,型号比这只稍小一些。
中间出了这么个插曲,方慕安把去南风馆的忐忑心一概收了,走起路来也轻飘飘的,乃至于看到那些不伦不类的小倌,内心也没那么别扭了。
他原觉得要见的是段鸿才严峻的?
方慕安听的云里雾里,可既然青莲君笃定了段鸿会明白他话里的意义,那他也就没需求拉着人死问到底。
青莲君看他扭扭捏捏,觉得他有甚么难言之隐,“段将军是有甚么事要我去做吗?”
段鸿一把夺了扇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,“瓢个屁瓢,你是去求卦的。”
不然如何会让人头晕目炫到这类境地。
青莲君冷静将麒麟玉佩还给方慕安,轻叹一声,“段家人卖的卖,放逐的放逐,只剩老夫人一个,她现在人在缘济寺。”
方慕安拾起一看,本来是个绣了一半的荷包,针线还留在上头;昂首一望,二楼靠窗坐着一个婀娜的花娘,看着他淡淡地笑。
青莲君看方慕安抖腿不敢往里走,就安抚似的拉他的胳膊,“姐姐是未嫁之身,现在还归在白家的宗祠,你归去同段将军说,甚么时候他要接了姐姐去,我无不成。”
这女子钓凯子的技术比门口那些生拖硬拽的公然是高了一截。
青莲君忙把方慕安请到桌前坐了,又命孺子奉了好茶,“是段将军叫你来找我的?他现在人在那里?”
方慕安从进门才听了这几句话,骨头就酥的一塌胡涂,连正眼都不敢再看白青,甚么瑞玉的都忘到了脑后,“段将甲士就在文京,为了遁藏追捕,不敢随便抛头露面。”
方慕安举起荷包对花娘也笑了一笑,“女人,我给你扔上去,你接好了。”
宋洛也说过,这麒麟玉佩段鸿和敏德公主一人一只,貌似是皇上钦赐两家的婚约信物。
童儿对方慕安笑笑,将他迎进小楼。外甲等着的纨绔一片怨声载道,有几个更是围住袁信说了一堆浪话。
早有杂役上前带路,方慕安跟着他走到背面的小院,门前已有几个纨绔打扮的翘首以待。
方慕安一走出来就吓呆了,里头满满一桌三层的灵位,都是白字打头。
方慕安跟童儿上楼,内心敲鼓一样咚咚跳。
“该办的事我都办完了,未几留了,白公子多保重。”
方慕安轻咳一声,“这玉佩白公子熟谙吗?”
方慕安正拿着荷包不知所措,花娘又对着他嫣然一笑,“公子如果有空,来看我可好,我把剩下的给公子也绣好。”
方慕安不知不觉就盯着青莲君移不开眼,两片嘴唇还痴汉一样微张着,模样要多呆有多呆。
“甚么?”
花娘掩面一笑,“公子记得,奴家名叫瑞玉,再来必然找我。”
不止段鸿看直了眼,文轩也是一脸欣喜;方慕安点头晃脑在他们跟前转了一圈,对劲洋洋地问了句,“如何样,我这个架式像是去瓢的吧?”
方慕安到楼前敲了门,小童儿回声出来对付,“公子本日卦满了,不见客。”
这女子话音软软糯糯,说不出的好听,比起姜丫头那样的小辣椒,瑞玉又有另一番好处。
青莲君笑着一起送他到楼下,“阿木,归去务必奉告段将军,我没有关照老夫人,并非是心胸仇恨的原因,只是有说不得的苦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