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鸿抹了一把泪,“人定胜天,我们并未尽人事,如何就听了天命?兔死狗烹,段家靠卖主求荣苟延残喘了这些年,终究还是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了局。”
“他不救……为何要各式禁止我救……”
这孩子到底不是十年前阿谁不懂世事的莽撞青年了。
段老夫人各式愁绪,无法点头,“我从不在乎甚么皇家庄严,嫡庶正统。段家世代将门,一门忠烈,只因你几位叔伯都年纪悄悄就战死疆场,我才毫不准你父亲去边关。到了你们这一辈,几个孙子长成年的只要你一个……我曾一度觉得天要绝我段家。当初我逼你父亲临阵背叛,也不过是想给我们段家留下一点血脉。”
方慕安好整以暇地看两人做戏,花小七却气的顿脚,“李老头如何会找你们两个来,真是迟误闲事。”
方慕安望着花小七的背影偷笑,一回身,却瞥见麻子脸文轩也在看着他偷笑。
长工和耕户老婆帮手把收好的菜装上车,络腮胡段鸿就粗着嗓子说了句,“车坏了。”
花小七的菜园常常收了新菜,都要雇车拉到城里卖,明天来的两个车夫如何看如何眼熟,那一脸麻子的明显就是文轩,络腮胡子的是段鸿。
段老夫人也不知她该不该感激这七年间冀王对段鸿的□□。
文轩神采生硬,眼神也伤害了几分,那神采就像是在说:你给我等着瞧。
段老夫人敲敲胸口,帮段鸿擦干眼上的泪,“伴君如伴虎。我们做臣子的,永久都对不过上位,独一期盼的,就是赶上个贤明仁慈,忠孝信义,却又能当机立断,运筹帷幄的君王。冀王颠末这十年的磨砺,其他的都已具有了,却独独少了仁心。”
当初在回京的途中,若让暗堂的暗卫到手杀了他,他老祖母如何还能活到本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