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铭伸出食指将他的下巴抬起来:“如何?不想当男人?还想被男人压?”说着,勾唇凑到他面前,“放心,事情结束以后,没有人会再那样对你,包含我。”
叶罗儿抬眼看他。
宋铭浅浅地笑。宫里当差久了的人,对这位四皇子并不陌生,比起其他高高在上的皇子,这位纨绔子反倒更讨这些下人们的喜好,嘴巴会哄人,脱手也风雅,表情一好,就给人打赏。平常一旦皇上要罚他,这些主子乃至都会自发悄悄替他给太后那边传信。寺人宫女比阁臣们,没有那么多江山社稷的考量,谁待底下的人慷慨仁厚,就但愿谁当皇上。以是这些没站队的主子们,常常获得宋铭的打赏,暗里里都但愿他能当太子当皇上,无法这位主确切不是个受宠的皇子,本身也偶然争夺,倒让他们想使力都使不上。
宋铭拱手作揖:“多谢父皇。”罢了又道,“如果父皇不嫌弃,这些日子孩儿就每日进宫侍疾。”
在两人神驰着将来时,雅风园里的宋铭歪倒在卧榻上,让叶罗儿拿了壶酒上来:“闷了我一个月也差未几了。”喝了一口酒,又抬眼看向中间那张绝丽的脸,轻笑了笑,从衣服里取出一个小瓷瓶,“这是我给你找的药,服用半年,就能让你体味做男人的兴趣。”
伶俜见他气色尚可,便将担忧压了下去,目光与苏冥对上,不自发就浮上了笑意,点头道:“甚好。”
宋铭收回击,将瓷瓶交到他手中,又拿起酒樽倒了一盏酒,凑在唇边闻了闻,一双妖娆的桃花眼闭了闭,又抬起眼皮似笑非笑看向他:“别人都道我荒唐,没人晓得,实在我是个感受不到痛快,也体味不出痛苦的人。杀人的时候没感受,躺在和顺乡也没感受。我仿佛每天都在笑,实在向来就是一具行尸走肉。但是我现在仿佛有一点点感受了。”他用手指比划着,抿着嘴仿佛在回味咀嚼那所谓的感受,斯须以后,才又道,“有点像是荒凉里从天而降的甘霖,你体味吗?”
叶罗儿笑道:“殿下对罗儿的大恩大德,罗儿肝脑涂地也还不清的。”
自从先前被贵妃用了巫蛊之术后,皇上神思虽有规复,但身子却一向时好时坏,被齐王气了两回,干脆卧了床。
景平帝眉头蹙起,郁郁不平道:“都是被你二哥给气得,太后过世才几天,他就在府邸搭台子听戏,成日跟个伶人厮混,连妻儿都不管不顾,如许的人将来如何担当大统?”
景平帝挥挥手:“但愿他能有分寸,本来是想直接立太子,但还得磨炼他一段光阴,让他有些危急感才行。”
这是宋铭闭门一个月后,头回入宫见到景平帝。皇上气色不大好,看到跪在地上存候的儿子,挥挥手免礼:“我听人说你这个月都闭门谢客,为太后守丧,可贵你有这份孝心,我也就没召见你。”
张公公弓着身子道:“皇上这病不是大病,长年累月劳心劳力堆集下来的,好生疗养便好。”
因为感觉叶罗儿是心甘甘心的,苏冥倒是没有她那样的义愤填膺:“要从齐王动手,殿下必定得找个信得过的人。非论如何,这件事快结束了,他说了会好生待叶罗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