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是不是相见恨晚的原因,宁璨总感觉苏冥说甚么都很有事理。
两人正低声说着,烧完香的宁璨,仓促走过来道。伶俜笑着看他一眼,问道:“表哥,你许甚么愿?如何这么久?”
因为苏冥初到宁府,宁璨自是要尽地主之谊,第一期便聘请苏冥同游云林寺,同时也叫上了伶俜。想着苏冥仿佛是单身前来杭州,许是个爱好平静的人,宁璨和伶俜很有默契地都未带上小厮和丫环。
到了二更时分,本来就还算平静的宁府,完整静下来。伶俜这大半年来睡得一向不太好,专门让大夫配了些安神的药丸,才气勉强入眠。但是今晚躺在床上,那药丸仿佛不如何管用,翻来覆去好久都睡不着,厥后干脆起来,又吞了两颗,再躺下时,方才迷含混糊,垂垂睡去。
苏冥转头,黑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唇角微微勾起,似是随口道:“我不信佛。”
宁璨嘿嘿笑道:“苏公子说得有事理。”
伶俜本来只是随口一问,听到他的答复,却实在吓了一跳,这云林寺香火畅旺,据悉是因为很灵,固然她也并不怪力乱神,但对佛祖菩萨还是心存畏敬。见着苏冥在寺庙里就说出这类话,他立即踮脚捂住他的嘴,满脸严峻道:“嘘!谨慎佛祖听到。”
两人不过酬酢这几句,伶俜便客气道别。苏冥看着亭亭玉立的背影消逝在月洞门外,一双微微眯着眼的黑眸用力闭了闭,又幽幽长叹了一口气。
苏冥被她抓得有些疼,却不敢乱动,怕她从梦中惊醒发明他。他实在很想奉告她,她的夫君还活着,他就是沈鸣。但是他晓得,一旦她晓得本身的身份,恐怕很快就会透露,本身离再死一回大抵也不会太远了。他能活下来,已经是古迹,以是他必须珍惜这古迹,重新站在她面前,实现曾经的承诺,阔别是非之地,与她安安稳稳地糊口。这一次,他决不能再失期于她。
她小小的手带着些青草的芳香,又软又暖,苏冥一时有些怔怔然,竟有些舍不得她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