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你管不住本身,叫你混闹,叫你不知好歹!本日我非得砸死你这牲口,指不定我们侯府甚么时候就全毁在你手里了!”
她这孙媳字字句句可都精准踩在他们宁伯侯府的命门上。眼中看似有泪,却涓滴看不到半点哀痛。
颠末这三年的养精蓄锐,她的医术已经更上一层楼了,就算和离,她也能活。
老夫人一诧,持续欣喜她,“祖母知你心中郁结难抒,但我们既然身为宁伯侯府的女人,自当为了宁伯侯府的荣辱而捐躯,你说呢?”
赵令仪盯着暴躁狂怒的男人,她就不该救他。
她眉毛微挑,哂笑一声,“好啊!和离书拿来,并将当初我娘家带过来的嫁奁悉数偿还,我毫不在你们侯府多呆一天!”
她觉得赵令仪是个好打发的,毕竟这些年她瞧着不争不抢,不吵不闹,软软弱弱的,娘家也不是甚么上得了台面的,以是商儿求到她这来的时候,她便也承诺了。
“令仪这些年也只知埋头照顾夫君,就连红梅苑都未曾出去过,也未曾为陆家做过甚么,现在姜二蜜斯更是还没进门便怀了夫君的孩子,如果祖母铁了心要捐躯令仪的话……”
“要不是瑶儿心善,我是要休了你的,我这辈子只爱瑶儿一个,也只会有她一个老婆!”陆程商提起姜瑶的时候,脸上的爱意如何都粉饰不住,“更何况现在她另有了我的孩子,让你做妾,也算是替我们的孩子积福祉了。”
老夫人有些头疼。
赵令仪不着陈迹地瞪了眼茯苓,决定用邪术打败邪术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老夫人跟前,哽咽着开口。
可现在瞧着,倒是她看走眼了。
姜家权局势大,现在姜瑶又有了身孕,一旦两家联婚胜利,陆家天然又多了一层助力,今后陆家的孩子也都能走得更顺一些。
老夫人不动声色地勒迫着,赵令仪不会听不出此中的意味来,就连站在一旁的茯苓都听懂了这番话,她正欲开口替自家夫人回嘴,二少爷之以是能醒来,都是她家夫人妙手回春,现在陆家却过桥拆河,的确就是狼心狗肺!
二来,赵令仪虽是庶女,可家底殷实,光是嫁奁就给了两百四十抬,这几年府里的支出都是靠着她的嫁奁。
老夫人话里话外都在夸大她与姜瑶的身份差异,赵令仪只当听不懂,“令仪……但凭祖母做主。”
和离,是断不成能的,一来,全都城人都晓得赵令仪嫁进陆府是为了冲喜,现在陆程商一醒便和离,那他们陆家另有何脸面在都城安身?这不是让人指着鼻子骂吗?
赵令仪缓缓昂首,眼眶泛红,泪光闪动,“令仪自请……和离。”
老夫人沉默着不说话。
只是现在赵令仪轻描淡写地便将此事交与她决计,这反倒让她有了几分难堪。
做妾是断断不成能的!
老夫人沉吟半晌,正了正身子,朝她招了招手。
“你胡涂啊!令仪辛苦照顾你多年,现在你醒了,便要另娶别人,你如何能做出这类事来?如何对得住令仪?又让我们陆家的脸面往哪搁?那姜老爷子乃当朝丞相,他若在朝堂上借着此事,参你爹一本,轻则减俸禄,重则削爵位,常日里那么聪明的一孩子,如何本日会做出这类蠢事来啊!更何况,那姜家嫡长女还是天子的宠妃,现在姜家一家独大,你如何敢啊!你个混账玩意,老身明天非打死你不成!”老夫人越说越冲动,乃至直接拿过桌上的茶杯直接朝他砸了畴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