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子面色惨白却豁然一笑轻声道:“以众生之难明仙途之难,真是修行千古事,得失寸心知啊,”又抬首拂须道:“这便是人间之道吗?”
玄子忙取下砚中神笔,于空中将龙之轨迹挥毫录下,不知几时,那龙消逝于六合之间,这方六合复归于安静,唯那朱批神迹于二人之间泛动不去。
“雨仙鼻祖。”
桑雨答道:彼时,我忽而入梦,梦中九天玄祖曾赞叹我上察九天仙意而身至无悔神座,身转便为天南仙路,我本成心赐你长生,但你偶然间却因我而激发众生之磨难,过后必有冥王参你,仙皇亦会召你入九天扣问,你且将统统应下,我必会保你。”
二人就那般坐着,仿佛时候已静止不前;又如同两座超越空间而来的神仙法相,眸中星光明灭,似是在以神魂交兵普通。
“一指之力?”君天佐心道:说的轻松,断指以后,若借众生之力,没有千百年怕是修不返来。
君天佐一声悲叹道:“你这又是何必?将情遗于幽湖,无情于人间吗?如此表情,幸而亦可悲。为了我的人间意,你放弃的又何其宝贵。固然人间有情可度化于你,可你终不过是我的一根断指而非我本心。也罢,为我一人而有情,而对人间无情,又何尝不是我之幸事?
玄子面现惊色,呆立很久。
“如果当初天王借众生之愿力重破仙王路,又岂会自困幽湖数万年?可叹天王你将那愿力凝于这方棋盘里,再借此人间之力生生将这颢天一域监禁于棋盘以内才将其保全。我听闻书仙王所言,天王当时已如强弩之末,仅以纸境之神意,挥墨为陆,已力极之时,恰有幽风入鼻,打了一个喷嚏,这才有了这一方极尽之海。青衫老者抚掌而笑,又指着棋盘边沿感慨不已。”
相传,桑雨还是神官时路过无悔神座,在他平生中独一那一次没有通过占卜术而行雨术。他端坐于神座之上,因无悔二字而施雨术,刹时睡去而雨意未止,水漫无悔城而无觉。醒来发明数万米的无悔山淹没其间,令亿万苍存亡于那场滔天大水。
“嗯?那仙皇信了?”
君天佐迷惑道:“玄兄瞥见了甚么?为何不将其化形,好让我也看看?”
“哪有那般轻易,今非昔比也。”
玄天王抚须而叹:“怕是不但如此,仙魔诛神之举看起来顺风顺水,却也留下了一些隐患。仙之表情尚可动,何况是魔?想那魔尊者也不会甘居人下,不然,仙魔岂会于战后便自行分为两派,仙界各域相互也少了来往,想来这争胜之心与防备之意才是真正的隐患啊。”
幽湖之岸,轻风拂面。
玄子将一枚玄色的棋子递了畴昔,君天佐并未去接,而是迷惑问道,“这仙途公然是黑子?”
“桑雨境地寒微,乃人神之躯,无仙符令,一入九天便会被浑沌气压迫至死。”
顿时,天风吼怒,湖水如潮,直搅得这一方六合一片暗淡。
“何解?”
“非也,那无悔神座也与桑雨仙祖有些渊源。
血入棋盘,棋盘光彩绽放,那光彩当中一条庞大的游龙随光而起,在空中来回穿越,如同风雷突至。
右首那白衣道人举首望天,眸中如烟海涌动,隐现璨星之华,缓声笑道:“不猜想天佐兄还是这般易怒。人间之局,唯黑子先行,可解。现现在人间无仙而有神,有神不假却也非真,这一局或许不过万年,我便可助天佐兄踏入仙途,步出神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