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首当真操琴的模样,不满地翻白眼的模样,趁着一曲结束打哈欠的模样,悄悄朝他的方向张望的模样……
他行动极轻,并未再弄疼女人,随后取出医箱的草药与器具,帮她正了骨位,包扎措置好后,又将她的手重放回原位,起家朝单逸尘道:“女人手腕骨折,所幸伤势不算严峻,只要不再刺激伤处,疗养一段光阴便能病愈。”
“醒了吗?”
烛火昏黄,一室安静平和。
眼皮子还微微红肿着,满脸干枯的泪痕,几根发丝粘在侧脸上,倒是睡得挺熟的,连他叫了两申明字都毫无反应。
单逸尘的目光扫过她缠着白布的手,终是生起一丝丝惭愧了,没有再打搅她,负手行至墙边的贵妃榻,枕动手臂躺下,闭目养神。
前半声是吓出来的惊呼,后半声是生生痛得尖叫。
小丫环内心可急了,又碍着她手上有伤,不敢用力去摇人,还踌躇着该不该持续叫的时候,身后却响起一道降寒微冷的声音:“还没醒?”
成果走到床沿一看,才发明小女人竟不知何时,睡畴昔了。
阮墨艰巨地摸黑前行,因着对房间格式不甚熟谙,恐怕碰倒甚么,只能极慢极慢地腾挪着,并且毕竟不是做心安理得的事,总归是有几用心虚,闻声半点儿声音都得惊奇不定半天。
他两臂撑在她身侧,昂首逼视她,高大的身躯完整覆盖在她的上方,如同一只哑忍肝火的巨虎,冷声反复:“出去做甚么。”
他瞥见女人的小脸上湿漉漉的水痕,便觉心烦,明显是她不听话私行闯出去,不但吵醒了他,还被他逮着了,也不知到底委曲个甚么劲儿,当即神采更沉了:“答复我。”
早已痛得神魂倒置的阮墨哪晓得他问了甚么,重视力全放在不幸的小手腕上了,苦兮兮地哽咽道:“答复什……甚么?”
毕竟她迩来都得熬到四更才气归去歇觉,连着数日下来,怕是有些吃不消了。
“下去吧。”他摆了摆手,语气淡淡。
阿谁男人并未转头,沉沉“嗯”了一声,又重新规复了沉默。
瞧着外边天儿都快亮了,床上的人还没有动静,单逸尘起家走畴昔,筹算喊人起来回本身的屋去。
垂垂地,他仿佛风俗了每夜入眠前,都会悄悄地看她一会儿。
大夫背起医箱走出主屋,转头,看了眼被下人掩上的大门,不由暗笑。
“手……手仿佛断了……”
翌日,日上三竿,寝房内的人儿还是昏睡得不省人事。
单逸尘闻言,悄悄皱眉,仿佛比他设想的成果差很多:“病愈后,可还能弹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