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身边,仿佛连困意也来得轻易了几分。
因着怀里多了小我,单逸尘便没法如平常般萧洒地大步往前,走得慢之余还得顾着点儿看路,担忧绊到甚么把人摔坏了……他可不肯再将几日前她手伤未愈的日子再经历一回。
“好。”皇上早有此意,见他如此利落地承诺,当即道,“朕明日会于朝堂上宣布此事,待兵马变更结束,便下旨出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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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墨被阿谁词吓了一跳,当即用力点头:“我……我一心跟随将军,岂会有……”
解缆期近,单逸尘最后看了她一眼,便不再逗留,黑袍一扬翻身上马,马鞭一甩,马儿便嘶鸣着疾走而去。
想到师父说过,那些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,大多都是因为想与她同睡……那既然这块木头死活不动心,她……她豁出去了,强拉也得拉他和她睡一晚……万一他还真是以摆荡了呢?
“圣旨到――”
夜深人静,月色和顺,大抵……亦是民气最易脆弱之时。
仓促赶来的阮墨扶着门框喘了几口气,等他看过来,才迈过门槛走入前厅,朝披上了玄黑战甲的男人走去。
“将军!”
单逸尘皱了皱眉,眸光沉沉看着一动不动的人儿,半晌,叹了口气,俯腰扶起她,将她拦腰抱了起来。怀里的人仿佛并无所觉,只是软软靠进他的胸口,小脸一侧,气味安稳绵长,涓滴不受滋扰,更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迹象。
然不知叛军从何得来的动静,竟提早扑灭烽火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敏捷攻占了与景云相邻的两座城池,士气高涨,一时干劲大盛,势不成挡。
他淡淡瞥了她一眼:“莫非你成心愿?”
“那便乖乖留在府里。”他轻笑一声,明显早已猜到她的答案,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,“无事便多练两首曲,待我返来,弹予我听。”
只消一瞬,单逸尘便忆起了那是属于谁的衣裳。
“好。”
“战事结束后,天然会返来了。”单逸尘看着她较着是初醒的模样,外袍也穿得不甚规整,上前两步,顺手将滑落肩头的衣衿扯上来,“睡便睡了,出来做甚么?”
一听这话,他神采微沉,一口回绝:“不成。疆场凶恶,岂是儿戏?”
人家走得一点儿沉沦都没有,看来,她这招还是失利了……啊。
丝竹阁就在火线不远处了,他的步子略微快了些,出来后,却找不见守夜的小丫环。他懒得再喊人来了,直接用背顶开了大门,抱着人儿进了屋。
不走便不走吧。
“哎……”阮墨一把掀过被子蒙住头,烦恼地用力踢了几脚。
沈叔正低头为单逸尘穿上铁甲,一声娇喝却打断了他絮干脆叨的叮咛。
但是,军中有规定,不答应带家眷,步队中除了将士与军大夫外,随行的只要军妓。
阮墨脸一热,忙将衣衿拉好,才盯着脚尖,要求道:“能够带上我去吗?”
“奉天承运,天子诏曰:废皇子安,带领叛党攻占景云及两座邻城,诡计谋反,罪不成恕,今命镇国将军单逸尘为总统领,马上领兵十万解缆平乱,保大南安宁。钦此――”
那模样,实在风趣得很。
“是。”他垂首沉声应道。
单逸尘放下皇上予他看的几本奏折,略一沉吟,心中已有决策:“异动早已呈现,再拖下去恐养虎为患,臣愿领兵前去景云城,剿除叛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