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手接旨,高举头顶:“臣,接旨。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。”再抬开端时,已是面沉如水,眼神刚毅,旋身步出主厅。
“嗯。”阮墨轻巧承诺了,昂首直直望着他,俊美的容颜在玄黑铁甲烘托下,更显冷寂无情,“将军,必然要安然返来。”
人家走得一点儿沉沦都没有,看来,她这招还是失利了……啊。
不然,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对她生出了莫名的心软?
沈叔正低头为单逸尘穿上铁甲,一声娇喝却打断了他絮干脆叨的叮咛。
单逸尘皱了皱眉,眸光沉沉看着一动不动的人儿,半晌,叹了口气,俯腰扶起她,将她拦腰抱了起来。怀里的人仿佛并无所觉,只是软软靠进他的胸口,小脸一侧,气味安稳绵长,涓滴不受滋扰,更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迹象。
但是,军中有规定,不答应带家眷,步队中除了将士与军大夫外,随行的只要军妓。
府内灯火透明,皇上身边的寺人总管许公公手执圣旨,翻开通黄色的绸布,尖细的嗓音划破夜的安静。
鼻间缭绕着平淡好闻的气味,如安神香普通侵入心肺,单逸尘靠近了多少,深深吸了一口气,终是悄悄躺倒在她的身后,半搂着她合上了双眼。
有一瞬,她只觉现在的这个单逸尘,高大矗立,神情冷峻庄严,仿佛如战神普通,崇高不容侵犯。
听她那儿的小丫环说,这女人即便早上已然睡到靠近巳时,午膳后还是要歇上半个时候,嗜睡如命,本日竟起得来……是因为传闻他要出征吗?
懒懒地翻了个身,不自发便想到了昨晚的事。
“将军,疆场凶恶,刀枪无眼,您可很多加谨慎……”
“好。”
单逸尘还保持着极其难受的姿式,仅靠右臂支撑起上身,一垂首便要贴上她白玉般的小脸了,正忧?如何脱身,耳边却传来细若蚊呐的梦话,断断续续,听不逼真。
“甚么?怎的这么急?”阮墨皱起了眉,未几踌躇,立即随沈叔身后朝前厅赶去。
“好。”皇上早有此意,见他如此利落地承诺,当即道,“朕明日会于朝堂上宣布此事,待兵马变更结束,便下旨出兵。”
解缆期近,单逸尘最后看了她一眼,便不再逗留,黑袍一扬翻身上马,马鞭一甩,马儿便嘶鸣着疾走而去。
这屋天然不比他住的地儿大,几步便到了床榻前,单逸尘一腿跪上床沿,俯低身子,将怀里的女人缓缓放下去,顺手扶了扶她躺的位置,才抽脱手臂要退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