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伤罢了,不碍事。”语气淡淡,不甚在乎。
阮墨展开眼的顷刻,望着陌生的帐顶,另有些分不清本身身在那边。
“嗯。”他眉间的倦色略散,不再言语,目光重新落在堕入昏睡的女人身上。
军大夫应是,上前跪在榻下评脉,又察看了伤口环境,只觉心头大石缓缓落下了:“阮女人虽身材尚虚,但最险之时已过,性命无碍,接下来只消好好养伤,调度身子便可。”
“知、晓得……”胶着的眼皮子艰巨地扯开一条眼缝,恍惚的视野定在他的脸上,“单逸……尘……”
榻上的女人将醒未醒,干裂的唇瓣微微颤抖,衰弱地吐出一个字来。
“再过两个时候,就三日了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水被她全数饮尽了,可还是不满足似的,如有似无吸着他的舌,他眸光一暗,微倾身压下去,用力吻住了她。
头顶落下一道沉沉的男声,她动体味缆子,扭头瞥见单逸尘近在天涯的俊脸,才发明本身被他抱在了怀里……额,同榻而眠。
哎,她人长这么大了,还是第一回睡得这么久啊……
而营帐内的单大将军,却已靠着床尾的木栏,沉甜睡去。
营帐外,被撵出来的军大夫一向惴惴不安地来回踱步。
营帐内一片沉寂,只要阮墨细细的喘气声,衰弱得叫贰心如刀绞。
赌她能熬畴昔,赌她……能活下来。
她的重视力全在他的话上,眉心动了动,便开口了:“单逸尘……”
他的女人,安然活下来了。
“水……”
历经一场仿佛存亡斗争的抢救,单逸尘亦有些疲累,布带下的伤口更是阵阵发痛,靠坐在床尾处,并没有看他一眼,只淡淡道:“看看她如何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阮墨仍闭着眼,却吃力往他的唇凑畴昔,胡乱寻觅能令她解渴的东西。
“可没有麻药……”
“还要吗?”他晃了晃杯里仅余的小半杯,垂首低声问道。
“够了。”他已不想再听了,神采沉得可骇,“拔箭吧。”
单逸尘放下茶杯,搂着她坐起来:“肩膀还疼吗?”
单逸尘瞥见她因未解渴而还是深皱的眉心,抿了抿唇,还是拿起茶杯重新倒了水,回到床前,一手缓缓穿过她的前颈下方,将昏沉的人儿悄悄托起来,而后抬头灌下一大口,对准她微张的双唇,吻了下去,撬开她的齿|关,将温热的水送入她的口中。
在现在,任何一丝和顺都只会是致命的伤害。
活下来了。
阮墨倒是没有坦白:“想。”
他听了这话,直想将这些庸医拉出去军法措置:“如何回事?”
即便心比她痛上千百倍,他也只能踏着刀尖持续走。
“嗯。”她点了点头,双眸直直盯着他的胸口,不敢昂首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