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木略一点头,迈步走在前头,阮墨拗不过他,只好叮咛阿棠乖乖在家待着,然后与他并肩出了门。
虽说两处相隔不远,但单逸尘毕竟腿上有伤,走的又是未经休整的山路,凹凸不平,法度微微有些不稳,她怕人不谨慎摔了,伤上加伤,想都没想便畴昔扶着他的胳膊走。
对下药防备他的惭愧,对他护着阿棠而被人打的心疼,对倆大娘颠倒是非歪曲她的委曲……仅仅因他的一句话,憋在心底的难过,便如同潮流般铺天盖地而来,瞬息间将她没顶。
“呜呜……都怪我……你才伤成如许……还被人骂……呜呜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端方上说的是‘外男’,倘若阿墨收留的此人,不是外男,那便不算违背了端方。”
村长这话是甚么意义?
这般被她悄悄抱动手臂,靠近得几近能闻见她身上平淡的芳香……感受并不坏。
“阮墨。”单逸尘抬起受伤较轻的那只手,握住她的手腕,极低极低地唤了她一声。
因而,阮墨一向保持着这个姿式,比及了村长家门口,才在青木微微一凝的目光下……松了手。
哭……她哭了?
单逸尘行走江湖,不拘末节,天然不知她笑甚么,故并未在乎,也不费口舌回绝她的话了,直接对候在门外的青木道:“带路。”
然后,熟谙的嗓音沉沉响起:“是,我们……结婚了。”
“来了。哎,如何还带着他?”
她忍笑看了会儿,才道:“你伤还未养好,留在家里歇息不好吗?村长家不远的,我去去就回了。”
他会庇护她。
“可我与他……我们甚么事都没做过……”
最后二字咬得尤其重,他浑身透出的杀气凛冽砭骨,即便阮墨晓得不是针对她,仍狠狠打了一个寒噤,恍若时候回流,又见到了死胡同里把偷钱贼一剑毙命的阿谁男人。
说不清启事,但她就是有这类感受,非常笃定。
瞥见她没有受伤、没有流血,他的心突然放下。
可他却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,只能坐在那儿充门面,眼睁睁看着他们蛮不讲理地欺侮她、声讨她,无能为力,的确像一个……懦夫。
“娘!”是阿棠的声音。
结婚?!
“阮墨。”他又唤了一声,低得微不成闻。
那二字,仿佛一道惊雷炸响于阮墨的耳边。
没法遏止,无处宣泄。
“周爷他去了多少年?”
“叨教村长,何为……净身?”她压下心口不安,轻声问道。
“以是,阿墨,另有这位公子,你们二人可结婚了?”村长问道。
阮墨脑袋都有些发昏,可见撞得有多狠了,忙挣扎道:“你……会压到伤口的……快放开……”
她被点了名,正下认识欲出去回话,单逸尘却再次抬臂将她挡了归去。
挡在身前的男人高大矗立,兼并了阮墨的统统视野。她看不见他的神采,也看不见村长的脸,但一向没听到回话,猜单逸尘的话定然是把她吓坏了。可论私心,她又不肯真被拉去“净身”,目前真正护得了她的人,就只要他了,以是没有乱动,乖乖躲在他的身后,静观其变。
“……两年。”
“也就是说,只要你俩结婚了,这事儿便当作一笔取消。”
她欲辩白,村长却打断道:“口说无凭。即便我信赖你,但你毕竟是坏了端方,总有人揪着不放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