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凌晨，秦阳城的街巷还是空荡荡，了无一人，只要一家包子放开了门。
为了早日离开苦海，青枭终究顿悟放心苦练，没那般闹腾了。
老板娘笑道不客气，目送他朝街道另一头拐去，身后如平常般跟着一名小厮，却不由得看多了两眼。
今后，人间再无飞雀，唯有青枭。
有乌璟在，萧绎不必再用心于买卖上，得以专注于习武和操兵。
数年来，萧绎用心修习功法，内力大有晋升，若说上一世的他已修至五重功力，这一世的他起码能达到八重。
楚元本年四十有五，在当朝武将当中算是白叟了，过不了几年便会退下来。而宗子楚长歌已十八，年纪尚轻，却军功赫赫，章和帝对他的正视亦是有目共睹。那么，即便北军统领之位并非世袭，接任人选却已然显而易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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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赶他走？
秦齐不知的是，萧绎心中所想的，远比他觉得的要笃定很多——
自在，他拼了命，坐到竹山馆谍报手的第一把交椅，不就是为了早日挣足银子，赎回自在身吗？
这般说仿佛也算不上“为人如何”，但他确切不体味，也总不能硬扯瞎掰。
楚长歌必然是下一任北军统领。
“王爷可另有叮咛？”秦齐道。
飞雀耐烦过人，藏匿之术应用得炉火纯青，公然不负所托，破钞近半年时候，发明了韩王大要懒惰，不务正业，实际一向在用另一个假身份活动。
“本王需求一个眼线。”萧绎回望他，眸色沉寂，“监督北军统领的眼线。”
“是。”
秦齐与楚长歌并不熟谙，仅在幼时两家来往时见过数面，厥后便随萧绎来秦阳城了，故而对他的话不明以是，但还是渐渐答道：“楚长歌幼年有为，十四便开端随军出征，闻说其武功高强，策画过人，部属作为武将，感觉甚是敬佩。”
他毫不游移点头，为此人等闲洞察民气的高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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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……有些面熟？
“青枭迩来还闹吗？”萧绎闲闲翻过一页。
当时他问青枭为何只习轻功，他还理所当然道：“我是谍报手，又不要与人斗武，有事便尽管逃，一门轻功充足我保命了。”
“少了，估计是没力量折腾。”想到本日在虎帐时，见到老友跟着一群身粗体壮的兵士跑步，汗如雨下、气喘吁吁的模样，秦齐不由勾了勾唇角，心想若青枭见了，定要骂他幸灾乐祸。
店内的老板正和着面、调着馅儿，老板娘共同着下笼蒸包子，红色的雾气源源不竭地上升飘散，恍惚的视野中，却见城里驰名的商贾乌璟公子，摇着折扇缓缓走过。
语音蓦但是止，他看向萧绎轻点案面的指尖，清冷微沉的声音缓缓响起：“本王是问，你感觉他为人如何。”
并且，若与上一世无异的话，则机会将至了。
“本王何时赶你走了。”他嘴角微抽了抽，似是有几分无法，“起来。”
章和帝大怒，当即下旨令大将军楚元领兵奔赴火线御敌，太子萧景为督军，想来是天子欲借此役为他增加功劳和提大名誉。
飞雀已说不出话来。
这话……是何意义？
秦齐站起家来，直直望着他，欲从他毫无神采的脸上看出甚么：“那王爷之意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