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,路漫漫其修远兮……
“有甚么好谢的。”严大娘笑了,拧干衣服上的水,“照顾好我们寨主就行了。”
一肚子起床气当即泄得一干二净,哪还能说她甚么呢,他只好放开她的后衣领,夺了她手里的抹布,俯身提起一桶污水,一言不发地分开了屋子。
阮墨自幼无亲无端,第一眼瞧着绾绾便感觉亲热,可贵跟严大娘的干系非常不错,不自发便将她看作了mm。
他收留她的时候,就做好了养条米虫的筹办,并不是抱着找个婢女的动机,可她却自发包办了这屋子里的各种家务事,并且做得事无大小,面面俱到。
可她过后,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了半天。
这小女人倒是勤奋得很。
饶是她这么不怕热的人,现在都不由汗流浃背了。
当日为了留在单逸尘的屋子里住,她面子里子都不要了,腆着脸胶葛好久,乃至还被他……咳咳,终究如愿以偿没有被他赶出来。
从严大娘那儿返来后,阮墨先跑了一趟膳房,把满怀的玉米丢在灶边,又到溪边去取回洗洁净的几件衣袍,从后门进了院子里,将衣袍一件件往木架上晾开。
“好,先感谢您了。”
“阮女人,你也来洗衣裳吗?”
刚歇完午觉的单逸尘躺在床榻上,听着楼下哼哼哈哈的声音,揉着眉角起家往窗外一看,公然是预感当中的人儿。
溪边的清流汩汩,带来些微沁人的凉意,阮墨抱着木盆走到一处树荫下,抽出一件墨蓝的袍子扬了扬,浸在清澈的溪水里泡了泡,抹了皂角,然后按在搓衣板上搓。
今儿晴和,盈盈的日光照头打下来,烤得脚下的泥地微微发热。
可这个男人,平白无端强亲了她就罢了,竟然跟个没事儿人似的,还是与她冷眼相对,看起来完整没有因为这么一个吻,而对她产生任何其他感受……
严氏便是极少数的此中之一。
但是最后,他却成了阿谁对峙不下去的人,在她即将把一楼的地板全擦完之前,脚下生风般走下楼去,在阮墨的身背工一伸,如同拎小鸡普通将人提了起来,皱着眉问她:“谁让你做这些了?”
罢了罢了,归正他的房间也就他能出去……顶多再加一个她,旁人那里能笑话甚么。
“感谢啊。”严氏拖着木盆挪畴昔了,与她并排蹲着,手脚利落开端搓衣裳。
毕竟这是长这么大以来,第一回被一个男人……亲了,不管他出于何种目标,还是令阮墨感到几分难言的耻辱,乃至于常常面对他那张倾国倾城却神采匮乏的冷脸,她都有些不敢面对。
阮墨寻声扭头望去,见是前年死了丈夫的孀妇严氏,扬起笑容:“好巧啊,严大娘。”
窗上的红纸花鸟图栩栩如生,微微卷起的边角有些高耸,单逸尘忍不住伸指抚平,但移开后,还是固执地卷着,放肆至极。
阮墨当时有些惊奇,还觉得盗窟寨主这类身份的人,都喜好过日日大鱼大肉,美人左拥右抱的奢糜糊口,不料单逸尘不但吃食简朴朴实,连对美人儿也没有兴趣?
第二日一早,楼下一阵磕碰的声响,间或还传来断断续续的哼唱声,把他完整吵醒了,窝了一肚子火迈出房门。成果瞥见楼下的小女人一拐一瘸地拎着水桶进屋,往地上一方,拧了抹布便开端擦桌椅、擦地板,水桶很快由清转黑,她又出去换了一桶新的来,持续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