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她所知,母亲的这位宠臣,是当朝权势如日中天的东厂督主,为人谨慎谨慎,手腕冷厉狠绝,能坐上这个位置并不满是母亲的提携,更因他有过人的本领在。朝中虽有人对他揽权太重而心有不满,但因从未捉到过他的把柄,也奈不了他何,只得在背后悄悄说些闲话来解气,他并不睬会。
他不再多留,扬手将披风一挥披上身,大步流星朝外走去。
从宫人颈侧透出去的视野中,阮墨瞥见了,两支长长的羽箭立于宫人的背上,溅出的血染满了箭身,赤红素净,迟缓地流下灭亡的纹路。
徐安自知逾矩,反恰是拦不住人了,只得垂首应是:“主子明白,谨遵督主叮咛。”
可她分歧。
现在要面对他的人换作她,说实话,实在也有几分忐忑不安。
初春的日头微暖,悄悄浅浅洒落于掀起的车帘内,映照着正甜睡不醒的女人,柔滑的侧脸更显白净得空,微微透着熟睡的晕红。
“我自有效处,你照办便是。”他并未解释,抽了腰间的钥匙将书案下的暗格翻开,摸出一枚纹印置于案面,淡声道,“我不在宫中,两厂之事由你代管,不得泄漏风声,直到殿下达到皇城为止。”
何况,一旦巽王胜利撤除了二皇女,待他日登上皇位后,莫说权势再大,单凭他是女皇陛下的人,巽王也不成能留别性命。
话未喊罢,又是一支羽箭飞入,精确非常地正中宫人的脖子,顿时双眼翻白倒下。
单逸尘眉心微皱,面色愈发冰冷:“西厂调精兵一百,明日卯时当即解缆。”
“有……有刺客!殿下!”端碗的宫人被吓得神采惨白,扯嗓高呼道,“快庇护殿……”
心头的绝望逐步伸展,一点一点将她吞噬殆尽。
这类可骇的画面,不管亲眼看过多少回,都只会如同头一回见那般,被掐住颈项的惊骇突然覆盖,若非她死死咬住下唇,恐怕现在已忍不住尖喊出声了。
“督主亲身前去?”徐安见他站起家,扯过挂在一旁的玄色披风,似是要马上解缆的模样,忙冲上前拦着他道,“此行恐有凶恶,督主还应多加考量,莫要单独解缆为好。”
他无亲无端,向来就是活在刀口上的人,岂会惊骇。
紫红的葡萄颗颗饱满圆实,她看着非常诱人,不谨慎便在宫人扣问她时点了头,接着她们便净了手,开端剥葡萄皮。
母亲迩来病情每况愈下,经常昏睡得不省人事,又顾忌她归程途中的安危,便鄙人圣旨时,叮咛了她最为宠任的亲信前来岐山与她汇合,护送她至皇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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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是在赶路,但皇女殿下身份高贵,是不管如何不能委曲半分的,故而即便筹办仓猝,早膳也是相称丰厚,与在宫中的规格别无二致,直让她不知从何用起。
阮墨看得目瞪口呆,保持缩在角落的姿式一动不动,全然僵住了。
“殿下,请用膳。”
虽说督主为母亲办事已有近十年,忠心可鉴,但现在母亲病重不睬事,万一他真起了异心要对于她,她又怎能对付得来?若说原主如她长姐普通,她或许还能勉强施法自保,可原主她……单从机谋心计上说,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,她是别盼着能倚仗甚么了。
“殿下伤害!”
既然不是护送她的侍卫,一起上也并未赶上其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