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墨看得睁圆了双眸,上前一步,刚开口便被他抬手挡下,只好乖乖闭起嘴,看着那伴计掂了掂沉甸甸的荷包,笑得合不拢嘴地将他们迎进铺子里。
无可何如,她只好撇撇嘴,认命地回到屏风后,三五下将身上的衣物褪去,一跨入浴桶便立马往下沉,让水将身子全然淹没,只暴露一个脑袋在内里,直溜溜盯着那幅透光的山川屏风。
单逸尘淡淡瞥了她一眼,不予理睬,却从袖中摸出一枚银针,将桌上的饭菜一一试过,肯定无毒后,才擦净收了归去,公事公办道:“殿下出行在外,还是谨慎为好,莫要再如畴前般不留意眼。”
这甚么破屏风……
女皇瞧着他合眼缘,当即留在了身边服侍,他有力抵挡,也自知难以逃出皇宫的重重保卫,只得临时留下来。
时候不早了,单逸尘带着她去间隔比来的一间堆栈落脚,掌柜的瞧着他们的模样像是年青伉俪,脱手也豪阔,便给了一间上房,让店小二领着人上了楼。
这口气可真够大的,不愧是母亲跟前最为宠任的大红人,这些年来,不知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支出囊中了……看看她现在身无分文的模样,如果离了他,估摸着直接蹲堆栈门口喝西北风去了,哪还能吃上一顿饱饭,泡上一回热水浴?
“殿下若担忧臣有何不端方,臣能够将双眼蒙起。”
当真是……羞死小我了!
他似是轻笑了一声,云淡风轻道,“这半月来省下了很多银子,本日所用不过是外相,殿下多虑了。”
“你……我要沐浴了,你不……躲避一下?”
单逸尘还是一手卡在门缝里,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,朝伴计丢了畴昔,冷冷道,“不卖?”
之前总想着皇宫里住的满是高不成攀的朱紫,现在却感觉,这些朱紫一旦离了服侍的宫人,又无一技之长的话,或许……真会沦落得连流浪汉都不如。
几近是她喊出声的同时,一道身影忽而极快地略过,下一瞬,她便感受胸上一紧,被火线伸来的手臂捞了归去,狠狠撞上了男人健壮的胸膛。
并且他说只是……外相?
思路不知不觉飞远了,待阮墨回过神来,他已将热水全数舀进浴桶内了,单手托起木柄,带着两个空木桶走出屏风,颠末她身侧时,淡淡道:“殿下能够沐浴了。”
“臣猜想殿下夜里要沐浴,多一套换洗会便利些。”
当阮墨垂首望向本身被他手臂压住的……处所,顿时甚么话也不想说了,只想再往地上摔一回,直接昏畴昔得了。
他瞥见那双都雅的杏眸中,两分摸索、三分奉迎的小眼神,直溜溜盯着本身看,那股似曾了解的非常感受又从心底冒了出来,不由皱了皱眉,冷声道:“能够。”
“啊……我的肉……”她眼睁睁看着快到嘴的红烧肉就这么飞走了,又惊又怒地瞪向始作俑者,“那儿不是有一整盘……单大人你……你何必与我抢那一块?”
“那……要不守在门外?”
想起此人方才花银子的架式,那叫一个豪气冲天,却本来……满是他们在山林内熬了半月的苦日子省下的心血钱?
阮墨还未回话,此人便从旧衣物中抽出一条黑布带,在本身双眼处利落地缠上两圈,打上告终:“臣之所为,皆是为殿下的安危着想,还望殿下包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