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愈后,连着七八日,她都在主屋服侍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,除了研墨、泡茶,偶尔还得清算一下屋子。
她感受腹部空空如也,实在饿得慌,可这个时候的膳房早便收了灶,哪另有吃的可拿,反而若叫兰芝姑姑发明了,指不定被如何一顿清算呢……还是忍忍算了。
下午单逸尘领着两个侍从出府了,倒是不见许晁跟去,阮墨用不着去主屋服侍人了,乐得轻松,便回本身屋歇了一个午觉。
不过话说返来,她如何感觉,本日的单逸尘仿佛有些不对劲?
开初她感觉他是仍未放下狐疑,但厥后又颠覆了这个设法。
好,很好。
这么一想,是不是能够以为,单逸尘对她已有了几分上心?
阮墨看他满脸对峙,直直地盯着本身,俄然内心有些发毛,懒得再去推委了,一手按着桌角站起家:“好,我等会儿吃。天晚了,公公早些回屋安息吧。”
中间的阮墨一向不时留意着他的神情,天然也看出他的神采变了些许,便放动手中的墨锭,双手交叠,垂首退开两步,恭声道:“王爷可要传膳了?”
有人来……
阮墨托着腮坐在桌前,长长的筷子在饭里戳了一个洞,忍不住抿唇笑了笑。
“咕噜――”
福贵仿佛看了一眼,并未多言,笑着让她翻开尝尝。
屋内。
许晁一眼便看清是自家王爷,追了两步,不料里头的声音如同吃了火药般,怒声低吼:“滚!”随即一脚踢上了两扇门,“砰”地紧闭在他面前。
……门闩?
……
“你敢说出去吗?”福贵涓滴不受威胁,又往方才的位置掐了一把,“让你尝尝哥哥的短长……”
还未等阮墨答复,一道高大矗立的玄色身影便大步略过,手往她后衣领一拽,便将人往屋里带去。
不要……她不要……
坐于高台书案后的男人昂首翻阅文书,除却偶尔响起的翻页声,以及纤细得几近不成闻的研墨声,温馨得不像话。
“不好吃也得吃点儿,不然你该饿坏了。”福贵却不伸手去拿,反而往她跟前送了送,一副硬要看她吃了才肯罢休的模样。
当然,他不会直接扭头看过来,但那张面无神采的脸上会呈现一些难以发觉的窜改,总不似之前专注时那般安静无澜。并且,措置公文的速率,较着比她不在身侧时要慢些,偶然她在余光里都快将那篇公文读遍了,他却还是定在那儿,迟迟不动笔。
闻言,她微微松口气,应了一声,垂首盯着脚尖,并未看他,只侧耳听脚步声逐步去往门口,那扇木门被轻掩上,另有门闩被拉上的声音。
近段日子各式伏低做小地供他使唤,循分听话,也不出一点不对,总算让他对她略微放下戒心了,至于下一步该如何做,还得当真思虑思虑。
福贵轻笑一声,听在她耳里倒是极冷:“阮女人,真的不晓得……我在做甚么吗?”
屋里书架很多,到处放着公文密件,他若真要防她有异心,不该勒令她阔别这儿,放在眼皮子底下紧紧监督吗?何故还让她过来清算清算?
他的神采完整看不出一丝非常,又是美意拿东西给她吃,若要直接下逐客令,太不讲情面了,她只幸亏他的谛视下进了门,特地留着那扇开着的门,慢吞吞走到桌边坐下。
她也站着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