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一走,满院的内侍、宫婢全跟着走了。
“呔,哪个登徒荡子,胆敢窥视本美人?”
皇上待这位宁美人有兴趣,指不定哪天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他乐意雪中送炭施个恩。
宁卿卿固然饿,但是她饿了这么多年,早风俗了。
就是手里拎着的食盒,她还舍不得放。
身份寒微的美人,怎配让帝王过量垂怜。
妇人多舌多欺诈,皇家妇人则是其间集大成者。
内心念着旧人,姬钊对宁卿卿的态度更好了。
“真是个傻的。早说如此,朕在你入宫时就来你这儿。好生生的人儿,整天晕厥,仿佛比大选时瘦了好几圈。”姬钊睁眼说瞎话道。
吃晚膳,还是吃气运,宁卿卿不消思虑,直接选了后者。
宁卿卿的眼睛瞪圆了,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炸毛的猫似得。
青衣取了炊事回到琉璃阁时,看到满院子里的内侍、宫婢,震惊的不知所措。
昨儿一夜和今儿位份进步,让它瘠薄的口粮稍稍涨了那么点儿。乱世王朝时的皇家气运,太好得了。
宁卿卿不知她在姬钊内心只是个玩物,如果窥听到本相,她非得化为原型,张嘴咬了他的脑袋去。
得了黎常提点,青衣感激的道了个谢,灵巧退到一边儿去。
青衣被拨过来服侍这位主儿十多日,今儿第一次明悟皇上选宁美人入宫,不是没有启事的。
从门外走进的人,身后光芒万丈,亮的宁卿卿眼里倒映出火苗。
这便是皇宫当中,位份卑贱的嫔妃们的位置。
手拿团扇,薄面傅粉的娇人儿们,听了这声惊呼,神采淡然,连眼角都不斜一个畴昔。
宁卿卿睡饱醒来,不复昨日怠倦,神清气爽。
姬钊站在门口,透过门缝望着内里小人儿的模样,愉悦的笑了。
再歪一歪头,翻开床帘往外打量几眼。
琉璃阁重新规复温馨和空旷,青衣在角落里抱着食盒,悄悄的松了口气。
翌日天亮,姬钊神清气爽的穿衣服走人,留下个宁朱紫的口谕。
“青衣,用膳!”宁卿卿翘着唇,中气实足道。
这琉璃阁的人,从上到下,真真儿是与众分歧。
深吸一口气,宁卿卿摸着她正在作妖的肚子,理清思路。
此人间帝王长的真都雅,身上的气运也真好吃。
姬钊含笑的眸子,内里微暗。
即使青衣讳饰了神采,还是瞒不过黎常。
“妾身拜见皇上。不知皇上是从哪儿听到的胡言乱语,妾身这清楚是与宫中的风水太合了,才导致过于冲动晕厥。”宁卿卿利落的从床榻下来,稳铛铛的向姬钊施礼。
宁卿卿有些发懵,这画风转的太快,她反应不过来。
御膳房离琉璃阁甚远,青衣恨不得背上长了鸟翅,呼啦一下飞畴昔,免的让美人主子饿很了。
黎常服侍了姬钊二十多年,伴君如伴虎,对民气机瞧的格外灵敏。
青衣拎着食盒的手,难以节制的颤栗着。
争奇斗艳的御花圃里,美人奇花无数,不愧是帝王后院。
他本是柔情帝王,真正和顺起来,能将人灭顶在他的眸光中。
得亏他听了流言后,闲着无聊亲身前来看看。若不然,又得被后宫那群女人骗了。
帝王财帛不是白来的,多养个女人,要么是为了貌,要么是为了能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