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照你这么说，柳长平是不能人道了不成？”男人嘶哑的声音从假山背后传来。
世人纷繁朝笑声发源地望去，只见灯光阑珊处，一人身姿文雅，白衣如雪，头戴一顶毡帽，正踏月而来。
颜砚看了唐梦一眼：“先回堆栈。”
颜砚跟唐梦一道，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。从他的角度，恰好能瞥见柳长宁的背影。他瞥见柳长宁游刃不足的周旋在各派掌门之间，态度不高不低，不过分靠近也不过分冷酷，尽显武林世家公子的风采，不时的转头，在新娘耳边低语几句。所谓鹣鲽情深，神仙侠侣，大略也不过如此了。
宋靖张了张嘴，低头道：“弟子不敢。”
颜砚跟唐梦异化在世人中间，一同向柳长宁敬酒。隔着数不清的人群，他望着柳长宁清俊如昔的面孔，俄然很想问真正的风吟雅：他名利双收，名誉江湖，娇妻美眷，似水流年。不久的将来，还会有季子佳儿，临老头，高朋满座，一家人其乐融融。江湖少年提起他，皆会赞一句‘武林泰斗’。你一人孤身躺在忘情崖底，亲朋散尽，腐败佳节，或许连个给你祭奠的人都没有，大家提起你，不过一句‘邪魔歪道’罢了。风吟雅，你在鬼域，可会悔怨？可会恨？
几不成闻的脚步声俄然在黑夜里响起，颜砚神采一凝，拉着唐梦反身躲入一棵两人合抱般粗细的大树前面：“有人来了。”
张掌门背面瞪了一眼本身的对劲大弟子：“小靖，为师昨日交代你的话，都当作耳旁风了不成？”
唐梦用竹筷敲了敲酒杯：“放心啦，本女人出马，必然马到功成。倒是你，”她瞅了颜砚一眼，“别被人发明了身份。”
“犯人逃窜了！”锋利的叫声响彻夜空，院子里顷刻灯火透明。
中年人身后，跟着昨日里堆栈里的傻小子‘宋靖’。对方明显也瞥见他们了，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望着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