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地又厚又软,如果浅显人跑过,定会在雪地上踩下厚厚的深坑,可凤瑾身上有灵力,身轻如燕,脚步轻巧,跑过雪地也只在上面留下两行浅浅的足迹。
知名愣愣的望着她,不知为何,心中涌上一股庞大的感受,有欢乐,欢愉,柔情百结,更多的竟然是酸涩。
凤瑾勾住他的脖子,闭上眼睛,回应着他狠恶狂热的吻……
凤瑾说着,悄悄的把脚下的一块雪踢了出去。
见他还是不动,凤瑾忍不住了,跑了返来,拽住他的手拉着他往隔壁的园子跑,刚跑到门口,知名俄然停下脚步,凤瑾惊奇的转头看他,只见那双通俗的眼睛,明灭着熠熠生辉的光芒,叫人忍不住怦然心动。
“朕只是想出来赏个花赏个雪罢了,也没半晌平静。”
所谓的高处不堪寒,大略如此。
她爱穿绿衣,手上是红梅,映托着内里白茫茫的雪,显得美丽又活泼,活泼又动听。
她俏生生的站在那边朝他招手,云鬓花颜,笑容明丽活泼得像是能熔化了这满地的雪,身上的红色大氅比那墙头的红梅还要红还要素净。
“这皇宫美其名曰说是朕的,可朕一天到晚连寝宫都不敢出,恐怕一出来遇见这些公子们,说实在的,朕之前晓得后院的女子有闺怨,没想到这男人也有闺怨,看着那一双双哀怨的眼睛,仿佛在控告朕的无情和萧瑟,朕就浑身起鸡皮疙瘩,明显是男儿身,恰好学女子做出那愁肠百结,如怨如诉的神采,真真是……”
用过早膳后,内里的雪已经停了,绿衣从内里出去,手上捧着一束开得恰好的红梅。
凤瑾见他呆站着不动,觉得他不想陪她去,有些不欢畅了,像个闹情感的少女一样嘟着嘴,她一贯沉着矜持,雍容文雅,只要在他面前,她才会偶尔暴露少女率性娇慵的一面。
梅花清幽的香气从隔壁的园子飘来,凤瑾提着裙子跑到园子门口,转头朝知名招手,表示他快来。
“会有那么一天的。”
凤瑾幽幽感喟一声。
“不必了,朕随身带着暖炉呢。”
凤瑾脸上烧得短长,刚想说点甚么减缓难堪,那小寺人俄然叫了一声:“姐姐。”
凤瑾淡淡道,绿衣悄悄应了一声,把香炉撤下后,又把花瓶都摆上,便筹算去御花圃再摘些梅花来。
答复知名的,又是凤瑾一声长长的感喟。
只是,机会还没到,还得持续等着。
对,酸涩。
他的吻很猖獗,很荡漾,与平日里的和顺缠绵分歧,透着一股狂劲,狠劲,于猖獗当中又透着顾恤和珍惜。
凤瑾悄悄推开知名,低头一看,正瞥见一个标致肥胖的小寺人仰着脸看着他们。
凤瑾朝知名怒了努嘴,盈盈一笑,“这就是朕的暖炉!和缓不说,还没有炊火气。”
绿衣见凤瑾有兴趣,当即拿出她的红色大氅,刚要帮凤瑾穿上,一只大手已经从中间伸过来,拿过大氅,细心的帮凤瑾穿上,当真的系好扣结。
他能给她的未几,这半晌的欢愉和放松,他还是能给的。
这深宫,这皇权,这天下百姓,耗尽她的心力,让她心力蕉萃,眉心少有伸展的时候,乃至于在这一刹时,瞥见她明丽活泼,无忧无虑的笑容,他竟感觉如此心伤。
知名走过来,揽了凤瑾入怀,带着她出了门口,走入雪地当中。
说到这里,凤瑾打了个冷颤,知名笑了笑,搂紧了她,他炙热的度量,让凤瑾不悦的表情好转了很多,但仍然在他怀里,不满的哼哼,“总有一天,朕把他们都送出宫,才算完整平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