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微澜对音乐这类东西天生少了根弦,压根儿品不出吵嘴,也不管现在大家都停了筷子用心品曲,自顾自喝酒吃菜。
一时无人应对。
“既无人来,便由本宫来个抛砖引玉吧。”慕容丹看了眼文璟,缓缓起家,端庄笑容里模糊自大。
文璟轻扣酒杯,指尖蓄力,眸光落于特敏手腕处。
特敏想来对这些才艺也没兴趣,正有些不耐,被他这俄然一问,却有些答不上来。
“谢皇上犒赏。”赫连希站起来替舞姬谢了赏,笑道,“西域民风开放,赫连侍女刚才举止过于大胆,叫大师笑话了。素闻大魏女子秀质兰心,多才多艺,特别世家令媛更是才艺精通。赫连此次来京都,进贡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,也是基于这些传闻想亲眼目睹一番,不知皇上可否满足赫连的心愿。”
发挥了才艺的女子们皆是微微红了脸,眼睛却都晶晶亮,带着按捺不住的高兴与高傲,慕容丹的眼角轻瞥着文璟,拿起酒壶给他满了酒。
文璟有礼伸谢。tqR1
那鞭影极其矫捷,鞭身笔挺,鞭梢在空中微曲,但见那侍女手一抖,那鞭子便如同长了眼睛,精准地缠上即将落在云微澜身上的鞭尾,还未看清是如何回事,彩鞭便已被黑鞭卷了归去。
他拿起桌上的金杯,内里清澈的酒液在灯光下摇摆,他将之与云微澜手里的酒杯悄悄一碰,桃花眼灼灼生辉,“云大人,为了刚才那句话,赫连也得把这酒给喝了……嗯,恰好有些渴。”
一饮而尽,赫连希缓缓一亮杯底,表示酒已喝完。
那眸乌黑,在万盏灯火之下更显清澈透亮,似含了千钧之力,濯濯逼人。
“应你不难,就是这临时起意的主张有些难为了别人。”天子看向带了女儿插手宫宴的各席官员,“谁家令媛情愿上来揭示一下才艺,给我们这位三王子开开眼界?”
在场待字闺中的女子无不听得心跳加快。
云微澜一挑唇角,一口干了手中酒。
“你,看甚么看!”她腾地站起,伸手指着云微澜。
“南疆也有奇特的舞乐,特敏公主不给我们露一手?”却听得赫连希话头一转,看向特敏,笑容里尽是朴拙。
并且,即便心中跃跃欲试,也不能失了矜持,总得等上一等。
都晓得赫连希不比他国的王子公主,他母亲是大魏公主,与天子是同父异母兄妹,中间连着一层血缘干系,再加上赫连希面貌更偏于母亲,如许的话从别人丁中说出来或许有些不当,但他说来,就没甚么了。
由此,肝火中更挟带了热诚,特敏猛地拉紧鞭子,如同拔河普通,要将那侍女的鞭子扯过来。
只闻声鞭子划破氛围,呜呜作响,去势非常凶悍,一看便是使了尽力,如果挨上了,定受重伤,不是工夫了得之人,没法来不及禁止。
再扯,还是一样。
但是瞬息间,这类不知以是然的怯意让她更加愤怒,不顾那苏在桌下的警告,道:“哪种人?哪种人你本身不清楚?”
“贵妃娘娘说得是。”赫连希笑着一揖。
特敏没推测有人半路反对,一惊之下看到拦她来路的竟然跟她一样也是根鞭子,火气更盛。
目睹着鞭子就要落在云微澜身上,特敏身后摆布两侧别离跃出两道身影,一道是那苏,一道是跟从北漠使臣进宫的侍女,而比两人更快的是一条玄色鞭影,出自那侍女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