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云家主箭射先安平王一事,也不乏有人暗下嘀咕,总感觉这事过分匪夷所思。
特别二十年前那一场天灾,南疆受灾,岭南又何尝不是?若非云家出银出粮,还不知有多少人连带家人饿死。
以是,并没有多少人信赖当年云家谋逆造反这一说,说白一点,做老百姓的,谁又在乎谁做天子?他们求的不过是一个温饱。
来者不善。
“你,你……你敢杀我?”他硬撑着不让本身畏缩,却已吓得腿都抖了。
身后的将士都轰笑起来。
云家先人又如何?
女子又如何?
吴槐神采一变,不由后退一步,半晌才伸脱手颤颤地指道:“你们……都想造反不成?”
云微澜完整沉下了脸。
“好啊,真是要反了啊。”吴槐呵呵嘲笑,“公开违背朝廷命官,私通朝廷要犯,你们这是造反啊。既然如此,就不要怪本官……”
本来他是想抓云微澜归去处天子邀功,现在看来,倒是留不得了。
但是,对方毕竟是天子亲派的监军,御林军也是天子亲军,他们如果不管不顾,天子必定不会善罢干休。
话出口,他却想起劈面那人是如何的胆小包天,对天子尚且不惧,对他又有甚么不敢做的。
为了能及时与云微澜汇合,他只带了两千轻马队,其他人马及驽机等重型兵器都在前面渐渐跟上,从人数上来讲,两边没有相差。
云微澜接过来,一眼扫过,便从箭袋里取箭搭弓,直指吴槐。
“取弓箭来!”她往中间伸脱手。
“啊――”他张大了嘴冒死叫唤,收回的却只是咿咿呀呀的叫声,极度的惊骇让他几近失声,而发软的双腿间,裤子已经湿了。
长久的沉默后,云微澜身后的将士发作出一阵轰天大笑。
云微澜却没有半句废话,面沉如水,双眸微眯,勾箭的手一松,利箭便划破长空,带着一声锐响,直直射了出去。
但从气力上来讲,他们是疆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,那些御林军底子不是他们的敌手,无需担忧强弱的题目。
这是闪入脑海的第一个动机。
“没错,我是云微澜。”云微澜端坐于马背上,平视着劈面马车上的吴槐,“传闻吴大人是皇上亲派的监军,不知几时到的岭南?现在仗都打完了,吴大人这是筹算上路奔赴火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