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筹算说了吗?”云微澜一点点抬高竿子的高度。
“嗷!”却听得来福一声叫,那巨骨虎鲑猛地窜起,一口咬住管事的脚。
过了半晌,就在她渐起不耐之时,竿子俄然一轻——
福来脖子一缩,低着脑袋不出声。
管事痛得盗汗直冒,混着一脸的胭脂水粉,模样既风趣又丑恶。
“饶命!”面对灭亡之神,他不得不叫唤告饶。
“倒是个嘴硬的。”云微澜冷冷一笑,再次抬高竿子。
文一便与文三分开船面,未几时,偏离的船头改正了方向,往北而去,而文二则留在了船面上关照,文七又飘到了船顶,自始至终没出过声。
“如何本身返来了?”文璟端着茶盏喝了口茶,才看了它一眼。
“这鱼熟谙吧,这但是那妖女拿来祸害人的东西。”文二板子也不打了,调侃隧道,“现在用在你身上,也算是天道循环,报应不爽。”
换作她,她也能,只不过她与这猫相看两相厌,才懒得去治它。
没有人不怕死,除非那些死士,但较着,这管事并非死士,连牙齿里藏毒都不肯,可见是个爱命的人,既是爱命,又怎会不吝命。
“只要你说出媚娘的身份,立即饶了你。”云微澜面色不改。
待到近了,文璟一把抄起它,将它放在桌上,用抹巾替它擦拭着身上的水,它这才结壮下来。
福来正被文璟问得无地自容,经这一嘲笑,更是羞愤难当,“嗷”地一声就要扑上去挠上几爪子。
福来立马收了爪子,谨慎翼翼地察看着文璟的神采,却见他拿起一边的抹巾,神情安静,看不出半点端倪,内心拿不准他要做甚么,但在他的谛视下又不敢不去,只得小步挪了畴昔。
如此爱命的人,面对虎视眈眈的食人鱼,竟然本身罢休,甘愿做鱼食也不松口,这是谁也料不到的成果。
“这倒是。”文璟凝睇她半晌,忽而一笑,合起眼眸躺回软椅,未再言语。
“现在是鞋子,等下就是你的命。”云微澜撑着竿子不动,“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,你可要想好了。”
这答复相去甚远,文璟顿了一顿,侧眸笑问:“如何,急着登陆?”
“如何,还想把江面望穿?”望着云微澜一向未动的身影,文璟笑了笑,只道她还为管事之死遗憾,“就算你把它望穿,也只能瞥见一具枯骨。”
管事内心惊骇,冒死挣扎,双脚用力踢蹬,那虎鲑竟重新回到了水面,再看时,管事脚上的鞋子不见了。
“焦急。”云微澜当真地点头,看不出甚么神采,“如果再有人要杀你,我不还得陪着?”
管事一声惊呼,冒死缩起双脚,抖着声音喊道:“幕后之人除了仆人本身,船上没有人晓得,小人也只是服从行事……”
云微澜恍若未闻,好久,才叹了口气,转过身来,“顺水行舟,顺水行舟,这速率看了就让民气焦。”
“主子,京都距此处已不远,现在出发回京,入夜之前便可到达。”文一上前道。
福来也呆了,呆了以后就肝火冲冲地对着水面吼了一嗓子,这鱼竟敢不听它的号令就下口,的确活腻了。
文一手一松,竿子猛地往下滑了数尺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船头处忽响起一阵大笑,笑声高耸中夹着刻薄,“仆人的聪明那个能及,我就晓得你们追不上她……还想把仆人抓返来,你们做梦……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