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起码该打面前这小我几个巴掌,那是他欠她的,但是面对这双清澈敞亮又似包含着无极力量的眼睛,她竟没法动手。
郁明珠虽为相府令媛,但性子与那些轻声细语去处温婉的闺阁蜜斯分歧,非常大胆张扬,本日这事,她必是恨死,说不定现在就恨不得扒她的皮,吃她的肉,喝她的血,有了这东西,多少能管束住她。
郁明珠被她一起挟持,又蒙受了那些女儿家难以开口的事情,本是心中怒恨交集,见她这副模样又感觉好笑,偏绷着脸又不肯暴露半点笑意,脸上的神采都忍得有些扭曲。
这些景象,都是郁明珠派出来探听动静的香荷与水月两人返来禀报的,在郁明珠事无大小地将府中环境扣问得七七八八时,云微澜正坐在阁房翘着二郎腿嗑瓜子,身上穿的是郁明珠的衣裙。
郁明珠乌青着脸,看着她厚颜无耻理所当然地将金簪归为己有,一言不发。
那是小庙的方向,但因离得远,她并不肯定到底是不是。
抬手拔下头上的金簪,她挥手一掷,正中马车前的马屁股。
对于卖力浣衣处的胖姑所说“漂亮仙颜的采花贼想要采了她这朵国色天香的花”的言辞,府里的人都是不信的,若那采花贼真如胖姑所描述的那般漂亮仙颜得天上有地上无的,那采花贼想必也看不上胖姑这朵喇叭花,除非瞎了眼。
天气已黑,相府连续点起了灯笼,闹闹哄哄大半日,连郁相也轰动了,那采花贼却始终没有找到。
最后,这事只能不了了之,有人猜想是胖姑获咎了府里哪个丫环婆妇,只因胖姑最大的爱好便是男人,不管谁家的男人,她都跟偷腥的猫似的想上去吃两口,是以才会被人整了这么一出。
吃了晚餐,郁明珠借口散心,支开了身边的婢女,带着云微澜出了本身的院子。
郁明珠瞪着她明若星子,又如墨乌黑的眸子,双唇抿了又抿,扬在半空中的手掌垂垂握成了拳,终究没有行动,有力地垂了下来。
云微澜顿时火冒三丈,拔腿就冲了畴昔。
云微澜啧啧点头,笑了。
“别介啊。”她将面纱往上扯了扯,笑眯眯地今后退,“有缘千里来相会,无缘劈面手难牵,鄙人与蜜斯能有本日一会,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,怎能如此血腥暴力?再见,哦,不见……”
云微澜心安理得地拿了人家的簪子,然后退开几步,向郁明珠拱手一揖,“多谢郁蜜斯送鄙人一程。”
云微澜慢条斯里地将肚兜折叠好,往怀里一塞,才转头笑道:“这个可得先留着,等郁蜜斯送我出府才气还给你,若不然,郁蜜斯翻脸不认人的时候,鄙人可没有信物证明鄙人与郁蜜斯的情义,你说是不是?”
安然出了后门,又走了一段路,她俄然抓住了郁明珠的手腕,疏忽她的挣扎,掀起她广大的衣袖,暴露藏在袖中的手,以及手里紧握着的金簪。
从浴桶里出来后,她本来那身衣服是不能穿了,而郁明珠这里又只要裙衫,她只能姑息着要了一套换上,又重新包扎了额头的伤口,但脸上的面纱并没有去掉。
一起疾奔,直到过了几条街,她才放慢了脚步,扯了面纱,拔下插在头发上的簪子,看了看,又插了归去。
云微澜则看着郁明珠饱满的胸部,暗自点头,公然是太瘦了,瞧瞧本身的一马平地,的确不能算作女人。